李伟一边听着弹幕,一边示范处理沙枣:他先用干净的细沙搓掉沙枣皮上的绒毛,再用弯刀把沙枣核挖出来,将果肉放进煮着茶梗的铁锅里。“沈亦舟,补充一下沙枣核的用法,”他挥了挥手里的枣核,“枣核砸开后,里面的仁能榨油,涂在晒伤的皮肤上能缓解疼痛,这是马赛族的古法,咱们结合现代知识,刚好能用在难民身上。”
沈亦舟立刻接过枣核,用石头砸开:“大家看,沙枣仁的油脂含量高达40%,而且是不饱和脂肪酸,比普通植物油更适合皮肤吸收。但要注意,砸的时候别溅到眼睛里,枣核的碎渣很锋利。”他把榨出的油涂在卡玛晒脱皮的胳膊上,卡玛舒服地眯起眼睛,用斯瓦希里语小声说:“谢谢中国哥哥。”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枪声——三辆皮卡车正往沙丘方向开,车斗里的人举着AK47,车身上喷着“青年党”的黑色标志,为首的人脸上戴着面罩,用斯瓦希里语喊:“把水和食物交出来!不然就把你们和难民一起埋在沙里!”难民们瞬间慌了,有人往沙丘后面躲,有人抱着孩子哭,卡玛紧紧抓住李伟的衣角,身体不停发抖。
“别慌!”阿锐的声音突然从直播里传出来,他申请了连麦,屏幕上是他刚截的卫星图,“我已经联系了联合国维和部队和中国驻坦桑尼亚大使馆,维和部队的装甲车离你们只有八公里!另外,我黑进了‘青年党’的无线电频道,听到他们说地雷是假的——只是吓唬难民的,他们根本没埋地雷!”他发了张“青年党”内部通话的截图,“还有,马赛族的卡鲁酋长带着一百个骑兵过来了,他们的长矛和弓箭在沙漠里比枪还好用!”
周小雨立刻把卫星图和通话截图投到直播画面上,弹幕里的“火箭”刷成了串。“老茶客”团长留言:“李老师沉住气!我刚联系了坦桑尼亚的中资企业,他们派了五辆装着饮用水的卡车,正往这边赶!”“阿梅”跟着喊:“我捐的二十吨‘沙漠春芽粥’,加了耐旱的沙棘粉,从吉布提港运过来了,虽然还得三天,但能解长期的粮荒!”
“青年党”的皮卡车刚开到沙丘下,远处突然传来马赛族的战吼声——卡鲁酋长骑着一匹棕红色的骆驼,手里握着嵌着象牙的权杖,身后的马赛族骑兵举着长矛,长矛顶端的锡箔纸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一片移动的星河。“放下武器!”卡鲁酋长用斯瓦希里语高声喊,“这些是我的客人,你们敢动他们,就尝尝马赛族的毒箭!”他举起马库拉的介绍信,信纸边缘的雨林图腾在风沙里格外清晰。
“青年党”的人明显慌了——马赛族的毒箭在东非草原上名声在外,箭头涂的是见血封喉的箭毒木汁液。面罩男刚要下令开枪,远处突然传来装甲车的轰鸣声,联合国维和部队的装甲车带着尘土驶来,车顶的机枪对准了皮卡车。面罩男狠狠骂了一句,调转车头就跑,车轮碾起的沙粒里,露出几个用来吓唬人的假地雷——只是涂了黑油漆的石头。
难民们立刻欢呼起来,那个断腿的老人,挣扎着从沙地上爬起来,对着维和部队的装甲车挥手。卡玛扑到李伟怀里,用生硬的中文喊:“中国叔叔,安全了!”李伟摸了摸她的头,指着正在凝固的沙枣茶梗冻:“快尝尝这个,吃完就不渴了。”
越野车刚驶进马赛族部落,就被眼前的景象揪紧了心:部落的茅草屋旁,几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孩子,正围着一只死去的小羚羊,用石头刮着羊皮——那是他们仅有的食物。村口的空地上,十几头骆驼趴在沙地上,嘴角吐着白沫,它们的驼峰瘪了下去,显然已经很久没喝水了。卡鲁酋长的孙子姆巴,一个十岁的男孩,正用木棍在沙地上画画,画里的草原是绿色的,有很多斑马和长颈鹿,可现实中的草原,却只有漫天的黄沙和枯死的金合欢树。
“欢迎中国的朋友。”卡鲁酋长迎上来,他的红色披风上沾着沙粒,耳垂上的马赛族银耳环磨得发亮,“‘青年党’在边境烧杀抢掠,把我们的水井都炸了,现在只能去三十公里外的盐湖打水,水又咸又苦,骆驼喝了都拉肚子。”他抓起一把沙子,沙粒从指缝里漏下去,露出下面的硬土层,“以前这里的草能长到膝盖高,斑马和角马成群结队地过,现在风沙一来,连草籽都吹走了,我们的牛死了一半,再这样下去,部落就要搬到沙漠里去了。”
李伟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土,手指一捻,沙粒粗糙得像砂纸,几乎没有粘性。他掏出阿漠寄来的检测设备,探针插进土里,屏幕立刻“滴滴”报警,红色数字定格在“沙化率68%,有机质0.3%,含盐量1.2%”。“这不是天生的沙漠,是过度放牧和风沙侵蚀导致的。”他把屏幕转向卡鲁酋长,“我们带来的‘沙生春芽’茶籽,根系能扎进五米深的沙层,吸收地下水,再配合阿漠的保水固沙剂,一个月就能让沙化率下降10%,半年后就能种牧草,让你们的牛重新吃到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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