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被时间和记忆所遗弃的角落,仿佛它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这里没有阳光能够穿透茂密的树叶洒下温暖,只有无尽的黑暗与阴冷笼罩着每一寸土地;也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低吟或风声穿过峡谷时发出的呼啸声。
在这片寂静而荒凉的山谷深处隐藏着一座神秘的山洞——失败者的山洞。传说这座山洞里埋葬着无数曾经辉煌一时却最终败北之人的灵魂,他们在这里默默承受失败带来的痛苦,并等待着重获新生的机会……
这里的树木长得歪歪扭扭,树皮是暗淡的灰褐色,树叶稀疏,透着一股病恹恹的气息。山谷深处,有一个被藤蔓半掩着的山洞,洞口常年冒着阴冷的湿气,连阳光都不愿多停留。
山洞里,此刻正弥漫着比湿气更阴沉的氛围。
“砰!”
一块石头被狠狠地砸在洞壁上,碎裂开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黑熊老怪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熊眼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地面,仿佛那里躺着那个发光的晶体,和那些可恶的小动物。“眼看就要到手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越想越气,又是一掌拍在旁边一块半人高的钟乳石上。“咔嚓”一声,钟乳石应声断裂,轰然倒地,扬起一片灰尘。
小狼灰灰蜷缩在山洞角落一块相对干燥的石头上,正用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着身上被冷却液泡得皱巴巴、又被蓝光弹飞时擦伤的皮毛。听到动静,他抬起眼皮,幽幽地说:“差一点点?老大,我们是被彻底打败了。那光……那玩意儿根本碰不得。”
他到现在还记得爪子触碰到晶体瞬间,那股狂暴的、将他从灵魂到肉体都排斥开的能量。那不是疼痛,是一种更深的、仿佛被整个世界拒绝的冰冷感。
“还不是怪你!”乌龟慢慢慢吞吞的声音从洞口阴影处传来。他整个缩在壳里,只有声音闷闷地传出,“要不是你乱碰,触发了防护,我们说不定已经……”
“怪我?!”小狼灰灰猛地扭过头,龇出尖牙,“是谁在后门被一只小猪的屁股堵得出不来?啊?慢慢吞吞先生?要是你当时从后面冲进去,我们前后夹击……”
“我……我那是战略性拖延!”乌龟慢慢急了,把头伸出来一点,“而且那只小猪的屁股,弹性惊人!根本顶不开!”
“都闭嘴!”倒挂在洞顶一块凸起石头上的蝙蝠侠客尖声打断。他的翅膀边缘有点焦黑——那是被量子干扰器反弹的超声波轻微灼伤的。“现在吵这些有什么用?我们输了,输得一塌糊涂。那个东方博士和那群小不点,用我们看不懂的办法,不仅保住了光,还让它变得更厉害了。”
这话让山洞里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只有洞顶渗下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石洼里,声音清晰得刺耳。
一直没说话的乌雅黑羽,站在洞口透进的一缕惨淡月光下。她细细地梳理着自己被鸟群围攻时弄乱、还被磷粉蚀掉几片的黑羽,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戾气。她的眼睛里,那圈暗红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浓。
“我们输,”她突然开口,声音像冰片划过玻璃,“不是输在力气,不是输在数量。”
她停下梳理,转向山洞中央那团最庞大的黑影:“老大,我们输在……不懂。”
黑熊老怪霍然抬头:“不懂什么?”
“不懂他们用的‘量子’。”乌雅黑羽的红眼在黑暗中闪烁,“不懂光为什么能被冻住,不懂那石头为什么能弹开你,不懂为什么断了电、毁了线路,他们还能让光停住一分钟。”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我们只是在用蛮力,抢一个我们根本不明白的东西。就像……就像一只猴子想抢人类的火把,却不知道火是什么,只会被烧伤。”
这个比喻让黑熊老怪烦躁地低吼了一声,但他没有反驳。因为他心里清楚,乌雅黑羽说得对。那种无力感,不仅仅来源于失败,更来源于面对无法理解之物的茫然。
“那你说怎么办?”小狼灰灰没好气地问,“难道我们去科研所报名上课,学什么叫‘量子’?”
“不。”乌雅黑羽翅膀微微张开,“我们找一个……懂的人来。”
“懂的人?”蝙蝠侠客倒吊着转了个圈,“森林里除了东方博士和那只松鼠,还有谁懂这些?”
“森林里没有。”乌雅黑羽眼中红光一闪,“但森林外面有。人类世界,有很多对‘量子’、对‘暗物质’、对一切稀奇古怪能量着迷的家伙。他们有些是学者,有些……是猎人。”
“‘暗物质猎手’。”一个嘶哑、冰冷、仿佛不属于这个山洞的声音,突然从洞口传来。
不速之客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黑熊老怪猛地转身,肌肉绷紧,做出防御姿态。小狼灰灰从石头上弹起来,四肢伏低。蝙蝠侠客翅膀一振,飞到更高处。乌雅黑羽迅速退到阴影里。连乌龟慢慢,也“嗖”地把头和四肢缩回壳里,只留一条缝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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