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应对器堂挑战、影煞刺杀和丹堂风波,虽都成功渡过,但吕晨也感到心神疲惫,且修为到了炼气大圆满的瓶颈,需要契机和资源寻求突破。同时,他炼制更高级法器和丹药,也需要几种宗门内较为稀缺的特殊材料。
于是,他向师尊清虚长老禀明,准备接取一个下山历练任务,一方面搜集材料,另一方面也游历一番,开阔眼界,寻求突破契机。
清虚长老略一推算,并未阻拦,只是递给他一枚看似普通的龟甲符箓,叮嘱道:“此行或有因果,谨守本心,遇事不决,可捏碎此符。”
吕晨恭敬接过,谢过师尊。
他接取了一个前往宗门东南方向数千里外、一处名为“万瘴沼泽”的边缘地带,采集一种名为“星露草”的灵药任务。此地环境复杂,妖兽毒虫遍布,但也孕育着一些外界罕见的灵材。
离开流云剑宗管辖的核心区域,吕晨御使剑翼,低空飞行,感受着与宗门内截然不同的自由与野性气息。数日后,他途径一座位于山脚下、颇为繁华的凡人城镇“青林镇”。
时近黄昏,吕晨收敛气息,如同普通旅人般走入镇中,准备寻一处客栈歇脚,顺便打听一下万瘴沼泽的近况。
刚走进一条较为偏僻的巷口,便听到一阵喧哗和辱骂声。
“滚开!臭要饭的!挡着大爷的路了!”
“看你那瘸腿的德行,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几个衣着光鲜、面露痞气的恶霸,正围着一个蜷缩在墙角的身影拳打脚踢。
那是一个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最显眼的是他的一条左腿,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显然有严重的残疾。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硕大、油腻的朱红色葫芦,面对殴打,只是默默承受,发出压抑的闷哼,浑浊的眼睛里是一片麻木的死寂。
吕晨本不欲多管闲事,但目光扫过那乞丐的腿时,却微微一顿。以他如今的精神力和对生命能量的感知,隐约察觉到那腿伤并非普通的骨折或外伤,其内部缠绕着一股极其隐晦、却透着一种“道韵损毁”意味的沉寂气息。
这不是凡俗伤势!
他心中一动,想起了师尊所说的“因果”。
“住手。”吕晨上前一步,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那几个恶霸见吕晨气度不凡(尽管收敛了气息,但长期修行带来的气质仍在),不敢造次,骂骂咧咧地散去了。
吕晨走到那瘸腿乞丐面前,蹲下身。乞丐警惕地往后缩了缩,将怀里的葫芦抱得更紧。
“老丈,勿怕。”吕晨语气温和,“我略通医术,看你腿疾不凡,可否让我一观?”
乞丐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依旧沉默。
吕晨也不强求,只是运转灵力于双目,仔细观察着他的腿,同时脑海中飞速调用生物学、解剖学知识以及修真界关于经脉、道基损伤的记载进行分析。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笃定:“你这腿,并非寻常跌打损伤,亦非天生残疾。乃是早年受过极重的道法反噬,或是被蕴含‘破法’、‘寂灭’属性的力量所伤,损了根基,坏了生机运转的‘代码’……嗯,是断了与天地灵气的某种关键连接,导致血肉枯萎,经脉堵塞,形同朽木。寻常丹药,药力根本无法抵达病灶,故而难以治愈。”
这番话,半文半白,夹杂着些许“异界”词汇,但那乞丐麻木的眼神,却在这一刻骤然发生了变化!那浑浊褪去,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清明与震惊!他猛地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向吕晨,那脏污须发间的眼睛,竟如古井深潭,似乎能看透人心。
吕晨被他这突然的变化看得心中一凛,更加确定此人绝不简单。他取出一颗自己炼制的、固本培元、温和滋养的“培元丹”,递了过去:“此丹或许无法治愈你的腿,但可强壮几分气血,缓解些痛苦。”
那乞丐——或者说,看似乞丐的神秘人——定定地看了吕晨和他手中的丹药许久,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吕晨的皮囊,看到了他灵魂深处那与众不同的“科学”核心。
最终,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接过了丹药,并未立刻服用,而是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然后,他对着吕晨,极其轻微,却又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
没有道谢,他挣扎着站起身,拄着一根随手捡来的粗木棍,抱着他那巨大的葫芦,一瘸一拐,步履蹒跚地,消失在了昏暗的巷尾。
吕晨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几乎可以肯定,此人便是八仙核心人物之一的——铁拐李!只是不知他因何缘由,落得如此境地,似乎神志也时而清醒,时而浑噩。
这次看似偶然的相遇,他并未施以纯粹的怜悯,而是点出了其腿疾的本质,并赠予了或许能唤醒其一丝本源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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