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青林镇,吕晨继续前往万瘴沼泽,顺利采集到了所需的星露草,并遭遇了几场与妖兽的小规模战斗,凭借剑翼的机动性和精准的计算能力,都有惊无险。历练的过程,让他对自身力量的运用更加纯熟,炼气大圆满的瓶颈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返回宗门后不久,流云剑宗十年一度的“剑碑林”开放日到来。
剑碑林,位于主峰后山禁地,林立着数百座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古碑。这些石碑,并非人工雕琢,据传乃是流云剑宗开派祖师与历代剑道大能在此悟剑、论道时,其剑意道韵与天地交感,自然凝结而成。每一座剑碑,都蕴含着一道独特的、或完整或残缺的剑意传承,是宗门最为宝贵的底蕴之一。
开放期间,所有内门弟子皆可进入,尝试感悟剑碑,若能有所得,对剑道修行将有极大裨益。
吕晨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剑碑林内,剑气森然,无形的剑意在空中交织,形成一种独特的力场。许多弟子早已进入,或盘坐于某座剑碑前,闭目凝神,试图与碑中剑意沟通;或穿梭于碑林之间,寻找与自身最为契合的那一道。
有的剑碑炽热如烈阳,有的冰冷如玄冰,有的缥缈如流云,有的厚重如山岳,有的凌厉如疾风,有的死寂如荒古……
吕晨行走其间,并未像其他弟子那样急于寻找目标坐下感悟。他放开了神识,同时眼中淡金色的数据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闪烁跳动。
他没有去“感受”剑意的玄奥,而是将其视为一个个珍贵的“数据样本”。
他在分析!
分析不同剑意散发出的能量波动频谱!
分析其力场结构特征!
分析其中蕴含的情绪烙印(愤怒、悲伤、喜悦、空灵……)与能量表现形式的关联!
分析不同属性剑意之间的相生相克关系!
他将这座剑碑林,当成了一个巨大的、天然的“剑意数据库”!
无数杂乱无章的信息涌入他的识海,被他强大的计算能力归纳、整理、建模、推演。他行走的速度越来越慢,有时在一座碑前一站就是数个时辰,并非在感悟,而是在“扫描”和“解析”。
这种行为,在旁人看来怪异无比。有人不解,有人嘲讽。
“他在做什么?走来走去,也不静坐感悟?”
“故弄玄虚吧?剑意岂是这般‘看’就能领悟的?”
吕晨充耳不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数据分析”世界。
一天,两天,三天……
他脑海中的剑意模型越来越完善,对不同剑意的能量运行“算法”理解也越来越深。他并未照搬任何一道剑意,而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综合百家之长。
他摒弃了那些过于依赖极端情绪、或有明显属性缺陷的剑意结构,选择了那些在能量传导效率、结构稳定性、变化包容性上最优的“设计”。
最终,他停留在剑碑林中心,一片相对空旷的区域。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无数关于“结构”、“效率”、“能量”、“物质”、“算法”的感悟,与他自身的“纯阳”根基,以及“格物致知”的核心道念,开始疯狂地融合、压缩、升华!
他不再去模仿前人,而是要创造属于他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剑意!
一种基于对世界本质理解,以“最优化”为目标的剑意!
轰!
一股奇异的气息以吕晨为中心,猛然扩散开来!这气息并非单纯的炽热、冰冷或凌厉,它带着一种理性的光辉,一种洞悉万物规律的了然,一种追求极致效率的冰冷与执着!
在他身后,虚空中,一道模糊的剑影缓缓凝聚。那剑影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细密、复杂、如同电路板纹路又似大道符文的金红色光线勾勒而成,结构精简到了极致,却又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变化与可能。剑影周围,空气微微扭曲,光线似乎都在向其汇聚,被其高效地利用起来。
“格物剑意”——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纯阳科学剑意”,初成!
嗡!嗡!嗡!
就在吕晨剑意初成的刹那,剑碑林中,超过三分之一的古碑,仿佛受到了某种同源而更高层次道理的引动,竟然齐齐发出了轻微的嗡鸣!道道或强或弱的剑意光华自主亮起,仿佛在向这道新生的、与众不同的剑意致意!
这一异象,瞬间震撼了整个剑碑林,乃至惊动了流云剑宗的高层!
无数道震惊、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剑碑林中心,那个闭目而立,身后悬浮着奇异剑影的青袍少年。
吕晨,再次以这种惊世骇俗的方式,轰动了整个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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