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司业一挥手,两名强壮的执事弟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萧景珩的胳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景珩猛地抬起头,目光竟异常冷静,他朗声道:“院长!司业!学生冤枉!此玉绝非学生所盗,这分明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
“铁证如山,还敢狡辩!”张院长怒不可遏。
“正因为铁证如山,才更显蹊跷!”萧景珩毫无惧色,声音清晰有力地穿透嘈杂的议论,“学生请问,若真是学生盗窃此等重宝,为何不将其尽快转移脱手,反而要藏于寝舍床板之下此等极易被搜检之处?岂非自陷险地?此不合常理之一!”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那枚玉佩:“其二,学生虽未曾亲近此玉,但也听闻‘凝神玉’因其特性,触手生温,且能自发汇聚天地灵气,故玉身周围常有极淡的灵蕴光晕。然则方才执事师兄取出此玉时,学生并未感受到丝毫灵蕴波动,此玉看起来虽像,却似徒具其形,神韵全无!请院长、司业明察!”
此言一出,张院长和严司业都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那枚玉佩。张院长甚至亲自接过玉佩,仔细感应,眉头渐渐锁紧
。
萧景珩不给李卓等人插嘴的机会,继续疾声道:“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学生床板与墙壁之间确有缝隙,但平日塞满杂物,且多有蛛网尘埃。学生昨日整理床铺时,曾清理过该处,确信其中空空如也,且积有厚灰!然而方才诸位都看到了,执事师兄取出此玉时,油纸包上干干净净,并无半点灰尘!此玉只能是于昨日学生清理之后至方才被搜出前这段时间内,被人放入其中!”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目光如炬,直射向李卓和那几位执事:“而这段时间内,能有机会接触学生床铺的,除了同斋舍的几位同窗,便只有…可能借搜查或其他名义进入过的之人!”
“院长!司业!”萧景珩拱手,语气斩钉截铁,“学生恳请严查今日上午,尤其是蕴灵阁失窃之后,有何人等以何种理由进入过慎思斋!并请仔细鉴定此玉真伪!学生坚信,此乃针对学生的又一阴谋!望院长、司业明察秋毫,勿使奸人得逞,勿令学子蒙冤!”
这一连串的质疑,条理清晰,直指要害,尤其是“油纸无尘”和“玉佩无灵”这两个细节,瞬间动摇了“铁证”的可信度
。
张院长脸上的怒容渐渐被惊疑取代,他死死盯着手中的玉佩,又看向神色镇定、目光坦然的萧景珩,再扫过眼神微微闪烁的李卓和几名执事弟子…
严司业沉吟片刻,低声道:“院长,此子所言…不无道理。此事确有诸多疑点。尤其是这玉佩的灵蕴…似乎确实比记载中微弱许多。”
张院长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绝对的愤怒:“萧景珩,你所言之疑点,本院会着人严查。在此事彻底查清之前,你需禁足于斋舍,不得踏出半步,随时听候质询!严司业,即刻派人鉴定此玉真伪,并排查今日所有出入慎思斋人员!”
他没有立刻定罪!
萧景珩深深一揖:“学生遵命,清者自清,静候院长、司业明断!”
虽然危机并未解除,但萧景珩再次凭借超乎常人的冷静和敏锐的观察,于绝境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李卓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死死盯着萧景珩,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嫉恨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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