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有人眼睛亮了。
“对，白糖。”李慕白点头，“规矩不是为了卡人，是为了让咱们的菜，堂堂正正进百货大楼。”
他看向刘老四：“停工三天，抄五十遍分拣规范，抄不完不准复工。”
刘老四脸涨得通红，想争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王大虎，运输资格取消，夹带的菜款，按市价追缴。”
王大虎低头，肩膀垮了。
“李有才，列入合作黑名单，他家的菜，一律不收。”
“这……这也太狠了吧？”有人小声说。
“狠？”李慕白笑了，“有人想让我们在百货那儿栽跟头，让我背黑锅，这不狠？规矩立不住，咱们连地都守不住，还谈什么致富？”
屋里没人再说话。
苏婉清默默记下被罚名单，低声对王铁柱说：“得有人盯着他们整改。”
王铁柱点头：“我来。”
会议快结束时，老支书张大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手里拄着拐杖，静静听着。李慕白看见他，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老支书也没进屋，转身走了几步，回头对身边人说：“这小子，把现代法子种进了土里。”
下午，分拣棚重新开工。苏婉清拿着新做的纸箱站在一旁，王铁柱搬来新秤，竹卡尺换了新的，尺面上的刻度重新描过。刘老四没来，王大虎蹲在角落削萝卜，脸拉得老长。
李慕白站在棚外，看着工人们一筐筐过秤、贴标、登记。第一箱出来，他拿尺子量了量，菜长十五公分整，重量三十斤零二两，登记人一栏，王大柱歪歪扭扭签了自己的名字。
“合格。”他说。
第二箱，菜稍短，被苏婉清拦下：“返工。”
第三箱，标签贴歪了，王铁柱让人重贴。
第四箱，一切正常。
李慕白掏出小本子，在“三定一溯执行首日”下面画了个勾。他抬头看了看天，日头正高。
苏婉清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第一批纸箱明天到。”
“好。”他接过水，喝了一口，“明天开始，每一箱菜，都得是这个样。”
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李有才刚才在后门转了一圈，没进来。”
李慕白没抬头，继续翻本子：“让他转。”
“你不担心他再搞鬼？”
“搞。”他合上本子，塞进怀里，“我倒要看看，他能搞出几箱‘李慕白’签名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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