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苏婉清得意,“水分足,纤维密,放三天都脆生生的。”
老支书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站起来就往村委走:“得把这法子记下来,报公社!”
李慕白正蹲在渠边检查轮轴,听见脚步声抬头:“您这么急,是不是想让我去县里讲课?”
“讲课是以后的事,”老支书喘着气,“我现在就想问你,这水车,能不能再快点?”
李慕白笑了:“快?现在是三倍效率,要是把北沟那几段老暗渠全清出来,接上五组水车,我能拉到五倍。”
“五倍?”老支书瞪眼,“那咱们的菜,岂不是能提前上市?”
“不止,”李慕白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还能种二茬。这一季收完,立马翻地,再灌一轮,秋末还能出一茬青菜。”
老支书半天没说话,最后只憋出一句:“你这脑子,是装了涡轮?”
“没有,”李慕白指了指胸口,“就装了一块石头。”
他话音刚落,怀里那块青石片忽然一震,不是发烫,也不是短促敲击,而是两长一短,轻轻一下,像有人在底下敲了三下门。
李慕白低头,没动。
王铁柱在旁边问:“咋了?”
“没事,”李慕白把手伸进衣领,把石头掏出来看了一眼,又塞回去,“就是它刚才,回了我一句。”
“石头还能回话?”
“不能。”李慕白笑了笑,“但它知道我在干啥。”
施工继续推进。第五天,第二组水车在村西试运行,灌溉效率再次提升。监督组的记录表贴在村口,每天都有人围着看。有人数着数字,有人摸着菜叶啧啧称奇,还有人蹲在渠边,看水流推着轮子一圈圈转,看得入神。
李富贵又来了一趟,站在远处看了会儿,没说话,转身走了。
当天夜里,李慕白带着王铁柱去检查北沟暗渠的接驳口。刚走到半路,王铁柱脚下一绊,差点摔进沟里。
“咋回事?”李慕白打手电一照。
底下埋着一段锈铁管,半截露在外面,像是被水流冲出来的。王铁柱弯腰一拔,铁管“咔”地断了,内壁刻着几个字:李记工造·戊子年。
“戊子年?”王铁柱念叨,“那不是五十八年?”
“五八年,”李慕白手指摩挲着刻痕,“正是副食品厂建厂那年。”
他盯着铁管看了许久,忽然蹲下,用手电照向暗渠深处。水流尽头,隐约能看到一段石拱,像是人工砌的。
“这渠,”他低声说,“不是临时挖的,是早就有。”
“谁修的?”
“姓李的。”李慕白站起身,“而且,不止这一条。”
第二天,监督组开会。李慕白把铁管摆在桌上,又摊开一张手绘草图:“我昨晚顺着暗渠探了三百米,发现它通向副食品厂锅炉房后墙。这管子,是当年埋的。咱们现在用的水车,很可能只是整个系统的一小部分。”
老支书盯着草图,眉头越皱越紧:“你是说,底下……还有更大的东西?”
“有。”李慕白点头,“而且,它还在动。”
“动?”
“青石片震了。”李慕白从胸口掏出石头,放在桌面上,“两长一短,像是在回应我刻的数字。”
屋里静了几秒。
赵老汉忽然开口:“五八年封厂那天,我看见几个穿工装的人,往锅炉房底下搬铁箱子。”
“箱子干啥用?”
“不知道,”赵老汉摇头,“但其中一个,贴着‘水泵组’的标签。”
李慕白眼睛一亮。
他转身在墙上挂起一张新图,用炭笔画出北沟地形,标出已知的暗渠、水车点、铁管位置,最后圈住锅炉房:“咱们现在改的是灌溉,但先人留下的,可能是一整套水利系统。只要把这几处接上,效率还能翻倍。”
老支书深吸一口气:“你打算咋办?”
“清淤,探渠,接线。”李慕白拿起铁管,“从这一段开始,往深处挖。”
王铁柱撸起袖子:“我带人上。”
苏婉清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汤:“那我给你们送饭,一天三顿,管够。”
李慕白笑着点头:“行,吃饱了才有力气挖宝贝。”
当天下午,挖掘队正式开挖北沟末端。铁锹翻土,碎石清出,第三个小时,锄头“当”地撞上硬物。
众人围上去,扒开泥,露出一段完整的铁管,接口处还有橡胶垫圈,保存完好。
李慕白蹲下,用手擦去锈迹,顺着管道走向看去——它笔直延伸,指向副食品厂地下。
他伸手摸了摸管壁,忽然觉得指尖一热。
低头一看,胸口的青石片正贴着铁管,发出细微的震动,两长一短,又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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