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冲进办公室,手里挥着一张电报,嗓门大得像是要掀翻屋顶:“省城农博会组委会回信了!咱们的展位批下来了,编号——H-07!”
李慕白正低头翻着切菜机说明书,听见这声差点把纸撕了。他抬头,眉毛一挑:“H-07?跟那张名片上的编号一模一样?”
“可不是嘛!”王铁柱把电报拍在桌上,手指重重戳着那行字,“这可不是巧合,这是天意!咱这回是踩着锣鼓点上台唱大戏!”
李慕白没急着笑,反而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两秒,嘴角慢慢扬起来:“看来省城那位‘鸭舌帽’,是真打算跟咱们玩点大的。”
话音刚落,苏婉清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壶热水,听见最后一句差点呛着:“你们又在神神叨叨什么H-07?编号而已,还能是暗号不成?”
“不是暗号,是接头信号。”李慕白把电报转了个方向给她看,“人家留了字,咱回了信,现在展位批了,编号对上了——这叫默契。”
苏婉清翻了个白眼:“我看是你们自己给自己加戏。”
“加戏也得有剧本。”李慕白站起身,把说明书往桌上一甩,“从今天起,全队进入农博会备战状态。咱们不光要把菜送过去,还得让省城人记住——这金灿灿的西红柿,是咱青山村种出来的!”
当天下午,村委会议室挤得连站的地儿都没有。李慕白站在黑板前,拿粉笔“唰唰”写下“H-07”三个大字,转身一拍:“这不光是个展位号,这是咱们打进省城市场的敲门砖!”
底下有人嘀咕:“可咱们连运输车都还没定下来呢。”
“车的事我来盯。”李慕白摆手,“眼下最要紧的是菜——得挑最好的,种得最匀的,红得最亮的。咱们不搞花架子,但得让人一眼就认出这是‘黄金西红柿’。”
苏婉清站起来:“包装也得换。现在的草纸麻绳太土,我设计了个新样式,用蓝布包底,红绳打结,贴个手写标签,写着‘青山村·黄金一号’,古朴又亮眼。”
“行!”李慕白一拍桌子,“就按这个来。王铁柱,你带人检修那辆东风卡车,三天内必须能上路。老支书,您跟各生产队打招呼,优先调拨优质菜源,宁缺毋滥。”
老支书拄着拐杖点头:“我这就去安排。这回,咱可不能给村丢脸。”
散会后,李慕白没急着走,反而把苏婉清和王铁柱留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他压低声音,“普通田里的西红柿,品质不够稳。颜色有深有浅,糖度也忽高忽低,摆出去不够震撼。”
王铁柱挠头:“那咋办?临时换种也来不及啊。”
李慕白笑了笑,眼神一沉:“我有办法。”
当晚,夜深人静,李慕白溜进自家后院,掀开地窖木板,钻了进去。地窖深处,一块不起眼的青石静静躺着。他把手按在石头上,闭眼默念。
下一秒,眼前景象突变——一片金光闪闪的菜地出现在眼前,土壤黑亮,水汽氤氲,二十多株西红柿藤蔓粗壮,果实饱满如金铃,每一颗都泛着油润的光泽。
他蹲下身,轻轻摘下一枚,果皮紧实,指尖能感受到里面汁水的弹性。他咬了一口,甜中带酸,香气直冲脑门。
“这要是摆上展台,保管让人以为是金疙瘩长出来的。”
他迅速采摘了两百斤,装进麻袋,原路返回。出地窖时,顺手把青石塞进布包,背在身后。
第二天一早,苏婉清在仓库验收菜时,一眼就看出不对劲:“这菜……咋跟昨天的不是一个味儿?更甜,更香,连果蒂都长得齐刷刷的。”
王铁柱凑过来一闻:“哎哟,这哪是西红柿,这是糖心炮弹吧?”
李慕白装傻:“新育种技术突破,懂不懂?”
“拉倒吧。”苏婉清盯着他,“你是不是又搞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名堂?”
“天机不可泄露。”他摆手,“反正菜是真菜,没打药,没催熟,比天上的蟠桃还干净。”
苏婉清还想追问,李慕白赶紧转移话题:“运输公司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
王铁柱咧嘴:“妥了!县运输公司老张亲自接的电话,说车况良好,随时能出发,定金都收了。”
“好。”李慕白松了口气,“那就按计划来,后天一早装车,直奔省城。”
接下来两天,全村像上了发条。苏婉清带着几个妇女赶制包装,蓝布红绳堆成小山;王铁柱领着一队人把卡车里里外外擦了三遍,连轮胎缝都抠干净;老支书挨家挨户动员,各家把最好的菜挑出来,整整齐齐码在仓库。
第三天清晨,李慕白亲自带队,把两百斤“黄金2.0版”西红柿装上车。每一筐都垫了软布,码得整整齐齐,像是在装金条。
就在这时,王铁柱跑过来,脸色不对:“出事了!运输公司刚来电话,说车临时检修,去不了了!”
“检修?”李慕白皱眉,“昨天不还好好的?”
“我问了,他们支支吾吾的,说发动机有问题。可我刚打听到,那车昨天还跑了趟县城,拉了一车化肥,根本没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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