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把陶罐往背包里一塞,转身就走。脚步干脆,没回头。
苏婉清赶紧跟上:“你真不查那仓库了?”
“查。”他头也不回,“但得先赢比赛。”
老支书拄着拐杖,在后面慢悠悠地喘气:“你们俩,一个比一个倔。人家设局你还往上撞?”
“不是撞。”李慕白停下,回头一笑,“是踩着他们的脸过去。”
天刚亮,农业协调中心外已经围了一圈记者,摄像机架得像田里的稻草人。比赛公告贴在门口,红纸黑字写着:“国际种田技能交流赛——以土为凭,以苗为证”。
苏婉清念完,撇嘴:“这哪是交流,分明是单挑。”
“单挑就单挑。”李慕白拍拍裤腿上的灰,“我小时候在村口打弹珠都没输过,何况种地?”
老支书摇头:“别光嘴上痛快。对面可是带着实验室来的。”
话音未落,一辆白色厢车缓缓驶入场地,门一开,穿白大褂的技术员鱼贯而出,手里捧着透明育苗盘,里面的秧苗绿得发亮,叶片油汪汪的,像是刚抹过猪油。
“哟,这苗长得比城里姑娘的脸还嫩。”苏婉清冷笑。
李慕白蹲下身,捏了捏土,又凑近闻了闻:“化肥味太重,根系浮,撑不了几天。”
“可裁判认的是高度。”老支书叹气,“三天后看谁家苗蹿得高,谁赢。”
“那咱们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拔苗’的下场。”
当晚,月光斜照进试验田,李慕白背着背包溜了进去。四下无人,他掀开陶罐盖子,三粒金种静静躺着,微微发烫。
他轻轻把种子埋进土里,闭眼默念。
一瞬间,土壤底下像是有暖流涌动,细小的根须破壳而出,像听见了召唤,飞快扎向深处。不到一小时,嫩芽破土,两片叶子舒展开来,叶脉泛着淡淡的金线。
苏婉清提着保温桶从墙角转出来:“成了?”
“成了。”他抹了把汗,“一夜成苗,明天就能量身高。”
“我给你录着呢。”她举起相机,“要是他们说咱们换苗,证据在这儿。”
“还得让人尝尝。”李慕白接过保温桶,揭开盖子,一股米香扑面而来。
“灵米粥?”她问。
“加了点新收的豆子。”他笑,“营养均衡,主打一个科学饮食。”
凌晨五点,工作人员陆续进场。有人路过中方地块,看见那几株挺拔的幼苗,愣了一下:“这……昨晚还没影呢?”
“人工补苗吧。”旁边人嘀咕,“不过长得倒是齐整。”
等金丝眼镜代表带着团队抵达时,脸色明显一沉。
他的苗高达三十厘米,绿油油一片,像铺了层塑料地毯。而李慕白这边,苗高二十出头,但茎秆粗壮,叶片厚实,土表还冒出了淡淡雾气。
“哈哈。”对方轻笑,“贵国讲究‘慢工出细活’,我们理解。可惜,比赛看的是效率。”
李慕白正在记录数据,头也不抬:“你们那苗,风大点就得趴下。”
“那就拭目以待。”金丝眼镜整理袖口,那道暗红纹路一闪而过。
第一天过去,风平浪静。
第二天中午,对方田块边缘的叶子开始发黄。
技术员慌了,蹲地检查,拿仪器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基因表达异常。”
“不可能!”金丝眼镜冲过来,“这批苗经过七轮优化,稳定性百分之九十九!”
“可它现在自己在崩溃。”技术员声音发抖。
到了第三天清晨,整个田块像是被泼了开水,植株大面积倒伏,叶片卷曲发黑,根部腐烂,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裁判组紧急召集专家检测。
结果出来:转基因嵌合不稳定,植株自我排斥,属于典型的“基因暴走”。
全场哗然。
反观李慕白的地块,稻苗不仅没倒,反而抽出了第一穗,金灿灿的,沉甸甸地垂着头,像是在鞠躬。
“这……这是自然变异?”一位专家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没有外源基因插入痕迹,抗性基因序列完全内生化……这怎么可能?”
“可能。”李慕白把一碗热腾腾的粥递过去,“尝尝就知道了。”
专家犹豫一下,喝了一口,眼睛猛地睁大。
“口感绵密,回甘持久……而且……”他摸了摸胃,“暖。”
苏婉清站在边上,抱着保温桶笑:“我们村有个说法——好米养人,坏米伤胃。”
消息传开,各国代表纷纷围过来。
老支书拄着拐杖,慢悠悠走到台前,从怀里掏出七份协议复印件,一张张摊开:“各位签了字的,可都看着呢。技术行不行,土地说了算。”
金丝眼镜脸色铁青:“这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巧合!我要求重赛!”
“重赛?”李慕白笑了,“你们的苗都烂地里了,拿什么比?试管里培养的不算数。”
“天气因素影响……”
“天气对大家一样。”裁判长打断他,“贵方作物出现系统性崩塌,不符合参赛标准。本次交流赛,中方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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