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右手背的金纹又跳了一下,像是有人拿针在皮下轻轻敲鼓。他咬牙压住那阵刺痒,把《坤舆农经》往怀里塞了塞,贴着电缆箱的边角缩了缩身子。
苏婉清蹲在他旁边,手指悄悄勾住了他的袖口,“他还追着咱们吗?”
“没走。”李慕白低声道,“那铜牌红得跟灶膛里的炭似的,八成是在定位我们。”
“那就别让他靠近。”苏婉清忽然从饭盒底下摸出一块灵米糕——这是她早上蒸的,用的是空间灵田的新稻,蒸出来自带微光,吃一口能让人精神一振。
她掰下一小块,指尖沾着米屑,在地上轻轻点了三点,又斜斜划出一条断续的线,直指厨房方向。
“你干啥呢?”李慕白皱眉。
“给他画张地图。”她嘴角一扬,“李富贵不是爱占便宜吗?咱就让他尝尝‘免费’的滋味。”
话音刚落,她站起身,故意踩出几声重响:“这灵米糕可香了,吃了不心慌,连梦都不会乱做!你要不要来一块?保管比你那铜牌管用!”
说完,她转身朝厨房方向跑了两步,又回头喊:“趁热才好吃啊!凉了可就没效果啦!”
李富贵站在十米开外,眉头拧成个疙瘩。他盯着地上那点发光的碎屑,又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铜牌——红光微微晃动,竟和米粒的亮度同步闪了几下。
“装神弄鬼。”他冷哼一声,抬手冲身后两个打手摆了摆,“去看看,别让她耍花样。”
两名壮汉立刻分出一人,提着木棍朝厨房追去。
李富贵仍盯着李慕白藏身的方向,脚步缓缓逼近。
就在这空档,李慕白迅速翻开古书。月光正好照在一页泛黄的纸面上,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古人醉酒后写的狂草。可奇怪的是,他越看越顺眼,仿佛这些字早就刻在他脑子里。
一行小字跳入眼帘:“五心归位,共启天门。共享者同心,其利断金。”
下面还画了个图:五个人站在五个角上,中间浮着一本发亮的书,像极了现在这本。
“还能带人进空间?”李慕白眼睛一亮,“不是只能我自己进吗?”
他正想着,耳边传来苏婉清的声音:“喂!那边那位!你真不吃?这可是最后一块了!”
她又掰了一小块,高高举起,米糕在夜色里像颗小星星。
李富贵脸色一沉:“少在这儿浪费时间!书交出来,我不为难你们!”
“你不为难我们?”苏婉清冷笑,“那你手里那根铁管是拿来挑豆芽的?”
“你!”李富贵气得往前一步,脚下一滑——又是油!
原来刚才她撒煎蛋没撒完,偷偷留了一撮抹在鞋底,此刻全蹭在地上。
他踉跄了一下,怒吼:“给我上!先把女的抓过来!”
剩下那个打手立刻扑上来。
苏婉清转身就跑,绕着控制台兜圈子。那人追了两圈没抓着,反而被她用饭盒盖子砸中脑门,疼得直捂头。
李慕白趁机把书合上,塞进内袋,低声念叨:“五个人……现在有我、婉清、王铁柱、老支书、赵老汉……刚好凑齐?”
他抬头看向围墙外的小路——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着铁锹拍地、扁担磕石的声音。
“来了!”王铁柱扛着根粗木棍,带着七八个村民冲了过来。赵老汉走在最后,手里攥着一把猎叉,胡子都翘起来了。
“咋回事?”王铁柱喘着粗气,“你说有事叫我,我还以为是鸡丢了!”
“比丢鸡严重。”李慕白拍拍他肩膀,“有人想把我们都从世上抹掉。”
“谁敢?”赵老汉瞪眼,“我打了一辈子猎,还没见过能把人打出阳间的狼!”
“他有那玩意儿。”李慕白指了指李富贵胸前的铜牌。
赵老汉眯起眼:“这符号……我在山里老庙墙上见过,是镇魂锁命的邪术标记。用了这个,轻则失忆,重则三代宗谱断根。”
众人一听,脸色全变了。
“那还等啥?”王铁柱把木棍往地上一顿,“要抢书,先问问我这根‘大棒槌’答不答应!”
“我们也算一个!”村东头的刘婶举着扫帚,“我家娃靠灵米治好了咳疾,你们动书就是动命!”
“算我一个!”李家沟的老李头拄着拐杖,“我活七十岁,没见过能让荒地变良田的神书,今天见着了,就得护住!”
转眼间,十几号人围成半圆,堵在农场门口。锄头、扁担、铁耙子全都亮了出来。
李富贵一看阵势,脚步顿了顿。
他带来的打手只剩一个,另一个还在厨房里翻锅盖找米糕。
“你们可想清楚了。”他声音阴沉,“谁碰过这本书,都会被铜牌记录。只要我一点火,你们的名字就会从户口本上消失。”
“哦?”赵老汉冷笑,“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把我这把老骨头也烧没了?”
他说着,猛地将猎叉插进土里,叉尖撞出一串火星。
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是一撮灰白色的粉末,往空中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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