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刚把加密芯片塞进内袋,指尖还残留着金属的凉意,指挥台的通讯器就炸了锅。王铁柱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赵老汉冲进来了!拎着枪,说后山出事了!”
他眉头一跳,手里的感应环轻轻震了一下,像是在呼应某种不安。
门被“哐”地撞开,赵老汉一身湿透的粗布衣,裤脚沾满泥浆,肩上的老式猎枪都没卸,喘得像拉风箱。“下游鱼塘全翻了!水发臭,泥泛蓝光,我活了六十年没见过这种邪门事儿!”他说话带着山里人特有的直愣劲儿,一句接一句,不留空隙。
李慕白没问“是不是看错了”,也没说“别急”,只盯着他眼睛:“死鱼腐烂了吗?水面有油花吗?”
“没有!”赵老汉摇头,“鱼是活蹦乱跳着进水,转眼就肚皮朝天,跟被抽了魂似的。”
“中毒。”李慕白低声说,转身抓起桌上的空间检测仪往怀里塞,“走,现场看看。”
王铁柱早等在门口,手里提着探杆和绳索,一脸“又要折腾”的兴奋劲儿。三人站定,李慕白掌心贴上纹身,低喝:“共享接入,目标——后山水源地!”
金光一闪,眼前景物骤变。山风扑面,潮湿的草木味混着一股说不出的腥气钻进鼻腔。脚下是湿滑的石滩,溪水浑浊,泛着诡异的绿光,几条巴掌大的鱼漂在水面,眼睛瞪得老大。
“就是这儿。”赵老汉弯腰捞起一条死鱼,手指一搓鱼鳃,“你看这颜色,不像病灶,倒像……被人灌了药。”
王铁柱蹲下扒拉泥巴,忽然皱眉:“这泥,咋还有点黏手?跟咱们仓库那桶防潮粉一个德行。”
“不一样。”李慕白掏出检测仪,启动扫描。屏幕先是静默两秒,接着红灯疯狂闪烁,警报声尖锐刺耳:“镉离子浓度:超标300倍,污染源深度——地下岩层,持续渗出。”
空气一下子沉了下来。
“三百倍?”王铁柱瞪眼,“这水还能叫水?这是毒汤!”
李慕白脸色冷得能结霜:“这不是农业污染,是工业废料偷排。有人拿山体当垃圾桶。”
赵老汉脸色发青:“这地方八十年代开过稀土矿,后来封了洞,说是生态修复,我看是草草了事。现在有人借着老矿道,往下灌脏东西。”
“难怪鱼死得这么整齐。”李慕白调出空间地图,叠加地质图层,手指划过一条隐秘的断裂带,“毒素从深层岩缝渗出来,顺着地下水脉往下游走。咱们的灌溉渠,离这儿不到三公里。”
王铁柱倒吸一口凉气:“那咱种的稻子……”
“还没事。”李慕白打断他,“基地用的是独立净水系统,但要是毒素扩散,雨季一来,山洪一冲,整个流域都得遭殃。”
他抬头望向深山,云层压得很低,风吹得林子哗哗响。“得找到排污口,堵住源头。”
“我带路。”赵老汉把猎枪背好,抄起一根木棍当拐杖,“这片山我闭着眼都能走,可最近半年,有些地方不对劲——鸟不叫,蛇不爬,连野猪都绕着走。”
三人沿溪而上,王铁柱打头,用探杆拨开杂草,踩实松动的石头。山路陡峭,湿泥打滑,李慕白一脚踩空,差点滚下去,被王铁柱一把拽住。
“你可别摔了。”王铁柱咧嘴,“你要真躺了,谁给我们变出粮食来?”
“我要真摔了,你也得跟着躺。”李慕白拍拍他肩膀,“你可是我的人形拖拉机。”
赵老汉走在最后,眼神一直扫着山壁。忽然他停下,指着一处被藤蔓遮住的岩缝:“等等。”
“怎么?”李慕白回头。
“这藤,断了。”赵老汉拨开叶子,露出底下一道新鲜的切口,“不是风刮的,是刀割的。有人常走这里。”
李慕白凑近,从岩缝里抠出一点黑色粉末,放在检测仪下扫描。屏幕一闪:“含镉有机溶剂,工业级,来源不明。”
“果然是人为。”他眯眼,“把藤蔓割开,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进出。”
“要进去看看吗?”王铁柱摩拳擦掌。
“当然。”李慕白把检测仪收好,“不过先做点准备。”
他掌心再次贴上纹身,低语几句。金光微闪,三个微型监测节点凭空出现,分别埋进溪边土里、挂在高处树枝、沉入水中。这些节点能实时回传水质数据,一旦毒素浓度波动,立刻报警。
“搞定了。”他说,“现在,咱们去会会这个‘地下工厂’。”
赵老汉从怀里摸出一截蜡烛和火柴:“老规矩,进洞先点火,看氧气足不足。”
火苗一窜,稳稳燃烧。
“能进。”他点头。
三人猫腰钻进岩缝,里面越走越窄,地面开始出现水泥痕迹,墙上还有锈迹斑斑的管道残骸。显然,这里曾被人工改造过。
“矿洞废弃后,有人偷偷改建了排污系统。”李慕白用手电照着墙壁,“这些管子通向哪儿?”
“往前有个岔口。”赵老汉熟悉地形,“左边通老矿井,右边是个死胡同,以前堆废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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