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柳氏当年在膳房试味时一模一样。她低声对身边的阿阮说,激动时先尝辣,再品酸,最后舔麻,怕辣到舌头,又舍不得那股子冲劲。
阿阮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见徐怀安摸出帕子擦嘴,帕角绣着朵残梅——那是徐夫人的陪嫁绣样。
小丫头突然攥住苏晏清的手:阿姐,他......
他在等。苏晏清将漆盘交给内侍,转身时裙角扫过廊柱,等一个能让他把这股子冲劲,变成刀的机会。
深夜的膳坊灶火未熄,砂锅里的故人羹咕嘟作响。
嫩豆腐在鸡汤里浮浮沉沉,撒上的干葱花像落了层薄雪——这是柳氏遗方里的做法,当年祖父蒙冤前,祖母最后一次给他做的,就是这碗羹。
苏晏清用青瓷碗盛了羹,又取过纸笔写了行字:忠不可乱,仇须正昭。墨迹未干,她便用蜡封了,交给阿阮:送到工部侍郎府,从后门进,交给看门的老周。
阿阮接过碗时,触手一片温热。
她望着苏晏清眼底的光,突然说:阿姐,你这碗羹,比任何刀都利。
刀能杀人,羹能渡人。苏晏清替她理了理斗篷,去吧,天凉。
阿阮走后,苏晏清坐在灶前,望着跳动的火苗。
她想起徐怀安当年在苏家灶前帮她添柴的模样,想起他得知苏家家破时红了的眼,想起他说我定会替你们查清时攥紧的拳。
灶火映着她的脸,将那抹复杂的情绪照得透亮——有期待,有担忧,更多的是破局的笃定。
此时的工部侍郎府里,徐怀安跪在灵位前,手里捧着那碗故人羹。
灵前的白烛跳了跳,映得他眼角的泪亮晶晶的。
他用调羹舀起块豆腐,放进嘴里,温热的汤汁漫开时,喉间突然发紧——这味道,和当年柳姨做的,分毫不差。
阿清......他对着灵位喃喃,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窗外,小秤官缩在槐树后,借着月光在账本上写字。
最后一笔落下时,墨迹在徐侍郎名下晕开个小团——食尽,未语。
他合起账本塞进暗袋,正欲离开,忽见徐怀安突然起身,拿了件旧斗篷披在身上,大步往院外走。
小秤官心头一紧,悄悄跟上。
春夜的风卷着槐花香扑来,他望着徐怀安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终于加快脚步,往宫心膳坊奔去——有些事,得赶在天亮前,告诉主厨。
(次日辰时,小秤官急报:徐怀安昨夜未归府,反赴城西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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