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的意志: 在战场后方,一座由千年寒冰自然形成的、如同扭曲王冠般的冰崖之上,矗立着这场防御战的核心,也是维系这脆弱同盟的枢纽——巫妖王凛雪。
她并未坐在象征性的王座上,而是如标枪般挺立在冰崖边缘。寒风卷起她冰蓝色的长发,发丝如同流动的液态寒冰,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她身着一套由最深邃的诺森德玄冰与萨隆邪铁熔铸而成的盔甲,线条流畅而锐利,勾勒出她修长挺拔的身姿,却散发着比周遭寒风更刺骨的威严。盔甲表面覆盖着繁复的、如同冰晶自然生长般的符文,随着她的意志明灭不定,流淌着幽蓝色的魔力辉光。
她的面容被巫妖王头盔——那顶由初代巫妖王耐奥祖打造、囚禁了阿尔萨斯灵魂、如今被她以守护意志重塑的统御之冠——所覆盖。头盔的造型宛如咆哮的恶龙头骨,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属于寒冬女王的优雅。头盔的眼部缝隙中,没有血肉,只有两团燃烧的、近乎苍白的冰焰。那火焰并非死寂,而是蕴含着浩瀚如冰川、锐利如冰锥的意志,穿透空间的阻隔,冰冷地俯瞰着整个血腥战场。
她的双手并未持握霜之哀伤(那柄魔剑正静静地悬浮在她身侧后方,剑身被一层比盔甲更幽深的寒冰封印包裹着,只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微弱脉动),而是虚按在身前。十指纤细却蕴含着冻结灵魂的力量,指尖萦绕着肉眼可见的、不断凝结又破碎的冰晶微粒。她的意志如同无形的蛛网,精准地笼罩着整个战场上的每一个亡灵单位。每一个食尸鬼的扑击,每一个憎恶的挥砍,每一只石像鬼的俯冲,乃至辛德拉苟萨每一次龙息的喷吐角度,都在她绝对的掌控之中。她即是军团,军团即是她意志的延伸。
然而,这掌控并非毫无代价。三重沉重的压力如同无形的枷锁,一刻不停地挤压着她的意志核心:
统御天灾的负担: 驾驭这数以万计的、充满原始破坏欲和痛苦哀嚎的亡灵,本身就是一场永无休止的灵魂角力。耐奥祖的阴毒低语、阿尔萨斯残留的疯狂碎片,如同附骨之疽,时刻试图在统御之力的缝隙中滋生蔓延,诱惑她重蹈覆辙,沉溺于纯粹的毁灭力量。她必须像最精密的工匠,以无匹的意志力剔除这些杂质,维持着天灾军团作为武器的纯粹“工具性”。
抵御古神的低语: 尤格萨隆的疯狂呢喃如同亿万根细针,无孔不入地刺向她的意识。那些亵渎的知识、诱人的力量承诺、对未来的绝望预言,以及对她内心最深处恐惧(失败、孤独、再次堕入黑暗)的精准撩拨,形成一片污秽的精神泥沼。她必须筑起一道比万年冰川更坚固的心灵堤坝,将这些足以让半神癫狂的低语隔绝在外。头盔下的冰焰,正因为这无形的对抗而剧烈地摇曳、闪烁。
维系脆弱盟约: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战场另一侧,生者阵营中投射而来的目光——有弗丁、伯瓦尔等领袖的审视与谨慎的信任;有普通士兵混杂着恐惧、憎恶与一丝丝求生依赖的复杂情绪;更有像希尔瓦娜斯(虽然此刻她本人并不在此地)那样冰冷刺骨的怀疑。每一个天灾单位造成的额外伤亡(即使是为了对抗虚空),每一次亡灵魔法那令人不适的波动,都在加深着这道本就布满裂痕的信任鸿沟。她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必须精确地控制着天灾的力量,确保它们既是抵抗虚空的盾牌,又不至于成为压垮盟约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凛雪分出一缕意志,强行压制住脑海中一段关于“血肉终将腐朽,唯有虚空永恒”的尖啸低语时,异变陡生!
“呜嗷——!!!”
一声前所未有、撕裂灵魂的尖啸从上古之门的裂隙最深处爆发!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所有活物和亡灵的脑海中炸响!人类士兵痛苦地捂住耳朵,矮人火枪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扣动了扳机,流弹误伤了前方的同伴,引发一阵小范围的混乱和惨叫声。兽人战士的战吼被噎在喉咙里,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牛头人萨满的吟唱被打断,图腾柱上的元素光辉剧烈摇曳,几乎熄灭。就连那些没有灵魂的食尸鬼,动作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仿佛核心的指令受到了干扰。
裂隙中央的幽紫黑暗如同沸腾的岩浆般剧烈鼓胀!紧接着,三条远比之前任何触手都要庞大、粗壮的紫黑色巨物猛地刺破粘稠的黑暗,如同来自深渊的攻城锤,裹挟着毁灭性的能量,狠狠砸向联军阵线!
它们的攻击目标极其精准且致命:
第一条直扑提里奥·弗丁!这条触手的顶端并非吸盘,而是裂开成一张布满螺旋利齿、流淌着强酸粘液的巨口,意图将这位精神领袖和其周围的圣光领域一口吞噬!
第二条横扫向部落阵地最密集的区域,目标是那些正在引导元素之力的牛头人萨满!触手表面闪烁着恶毒的虚空符文,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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