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然从行军路线两侧陡峭的冰崖上方炸开!不是炮弹,而是巨大的、包裹着炽热铁水的金属球!它们如同燃烧的陨石,被隐藏的投石机抛射而出,狠狠砸进联军行进的队列!
“铁矮人!隐蔽!”伯瓦尔的怒吼瞬间被淹没在钢铁与血肉碰撞的恐怖交响中。一个燃烧的铁球精准地砸中了一辆矮人蒸汽坦克的前装甲,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坚固的钢铁像脆弱的锡皮一样向内凹陷、撕裂,灼热的金属液飞溅开来,泼洒在周围来不及躲避的士兵身上。凄厉到非人的惨嚎冲天而起,几个火人疯狂地翻滚,瞬间又被后续砸落的铁球碾成焦黑的肉泥。另一个铁球落入一群人类步兵中间,爆炸的冲击波夹杂着灼热的碎片横扫一片,断肢残躯混合着融化的冰雪和泥泞的血肉被高高抛起。
“为了洛肯!为了钢铁的秩序!”尖利、狂热、毫无生气的呐喊从冰崖上传来。一个个矮小的身影在风雪中显现。它们有着矮人的轮廓,但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关节处暴露着粗糙的齿轮和活塞连杆,眼睛是两块发出恒定红光的晶体透镜。它们动作僵硬却精准,推动着巨大的、结构粗犷的钢铁战争机器——旋转着锋利刀片的绞肉车,喷吐着蒸汽和滚烫铁水的喷射器,以及更多装填着燃烧铁球的投石机。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和蒸汽嘶鸣声汇成一片,盖过了风雪的呼啸。它们是洛肯的造物,钢铁军团的核心——铁矮人。它们没有恐惧,只有对命令的绝对服从和对生者血肉的冰冷毁灭欲。
“稳住阵线!盾墙!法师团,压制山崖!”弗丁洪亮的声音带着圣光的穿透力,试图稳住陷入混乱的步兵方阵。人类和矮人战士们艰难地竖起巨大的塔盾,组成摇晃的防线。法师们开始吟唱,火球、冰箭、奥术飞弹呼啸着射向崖壁,在铁矮人冰冷的金属身躯上炸开一团团火光和冰雾,但那些构装体只是摇晃一下,除非被直接命中核心关节,否则依旧不知疲倦地装填、发射。
混乱刚刚蔓延,更大的威胁从正面碾压而来。
“呜嗷嗷嗷——!”
非人的咆哮如同滚雷,压过了爆炸和厮杀声。大地开始震动,不是爆炸的余波,而是沉重、密集的践踏!从正前方被风雪模糊的谷口,一片巨大的、移动的阴影冲了出来!是维库人!但绝非弗丁他们在诺森德海岸见过的那些尚存一丝荣耀的战士。
这些维库人,体型依旧庞大如山,肌肉虬结,但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流淌着粘液的紫黑色,仿佛皮下有无数蠕虫在钻行。他们的眼睛燃烧着浑浊的、不稳定的黄绿色火焰,充满了纯粹的、被扭曲的狂怒。原本象征着勇武的毛皮和精良铠甲,要么被腐蚀得破烂不堪,要么被强行嵌入了粗糙、带有尖刺的黑色骨板,流淌着脓液。一些维库人战士的武器和手臂甚至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巨大的、滴落着腐蚀粘液的骨质或金属利爪。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恶臭,混合着铁矮人灼热金属的气息,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毒雾。
“腐化!他们被虚空彻底扭曲了!”伯瓦尔惊怒交加,灰烬使者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一剑劈开了一个从侧面冲来的、半张脸都变成蠕动触须的维库人狂战士。圣光灼烧着腐化的血肉,发出滋滋的声响和恶臭的黑烟。
维库人的冲锋狂暴而无序,却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一个被腐化的维库人狂战士挥舞着与手臂融合的巨斧,轻易地劈开了一个仓促组成的步兵盾墙,沉重的斧刃连人带盾砸成肉酱,腐蚀性的粘液溅射开来,沾染到的士兵立刻发出惨叫,皮肤快速溃烂。另一个维库人像攻城锤一样撞进了一群部落战士中间,巨大的骨爪横扫,将兽人和巨魔如同稻草人般撕碎抛飞。他们无视伤痛,除非被彻底摧毁核心,否则拖着残破的身躯也要撕咬靠近的任何活物。
“为了暮光!血肉终将回归虚空!”尖细、癫狂的吟唱声如同跗骨之蛆,从战场混乱的边缘,从冰隙的阴影里钻出。一个个身披暗紫色长袍、戴着兜帽的身影出现了。他们是暮光之锤教徒,人类、兽人、甚至少数精灵的面孔在兜帽下扭曲,眼神空洞,只剩下对虚空的狂热崇拜。他们手中握着镶嵌着畸形水晶的法杖或匕首,挥洒出暗影箭、腐蚀术、心灵尖啸。暗影的能量扭曲着光线,让周围的空间显得粘稠而污秽。他们的法术并非直接杀伤,而是精准地干扰着联军的阵型和意志。一道暗影箭击中一个正在施法的人类法师,那法师瞬间抱头惨叫,七窍流出黑血,法术反噬的奥术能量在他体内乱窜,最终将他炸成一团血雾。一个心灵尖啸在部落战士群中爆发,意志稍弱的兽人战士双眼翻白,陷入无差别的狂暴,开始攻击身边的同伴。
联军陷入了三面夹击的泥潭。左翼被崖壁上的铁矮人火力压制,如同被钉在砧板上,不断承受着燃烧铁球的轰击和蒸汽、铁水的灼烧,伤亡直线上升。正面是腐化维库人狂暴的冲击,他们巨大的身躯和恐怖的蛮力轻易撕裂着仓促组织起来的防线,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血肉横飞和刺鼻的腐蚀恶臭。右翼和后方则不断遭受暮光教徒阴险的暗影魔法偷袭,治疗者的圣光被暗影能量抵消,战士的怒吼被心灵尖啸打断,恐惧和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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