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体导线: 头顶交织的粗大能量管道突然爆裂!断裂处喷涌出的不是火花,而是数十条闪烁着致命电弧的、由液态金属和暗影能量构成的触手!它们如同饥饿的紫色电鳗,嘶嘶作响,疯狂地卷向下方的人群。一个银色步兵的盾牌被一条触手缠住,耀眼的电光瞬间爬满他的全身,铠甲在高温下变红,凄厉的惨叫只持续了半秒便戛然而止,整个人化作一具冒着青烟的焦炭倒下。弗丁怒吼一声,灰烬使者爆发出更炽烈的圣光,一剑斩断两条袭来的触手,断裂的触手在地上抽搐着,喷溅出滚烫的金属液和粘稠的暗影脓血。
焦油喷射者: 地面突然裂开数个喷口,高压喷射出粘稠、漆黑、散发着刺鼻恶臭的易燃焦油!焦油雨点般落下,粘在铠甲、武器和皮肤上,甩都甩不掉。一个部落战士试图冲锋,脚下沾满焦油,一个趔趄滑倒,随即被焦油覆盖,他惊恐地挣扎,却越陷越深。更可怕的是,熔炉方向射来几道灼热的射线,精准地点燃了喷射区域的焦油!
“轰——!”
一片炽烈的火墙瞬间升腾而起!翻滚的黑烟中传来凄厉的哀嚎。几个被点燃的士兵瞬间成了人形火炬,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试图扑灭身上地狱般的火焰,却只是徒劳地引燃了更多焦油。穆拉丁目眦欲裂,怒吼着:“该死的!矮人火枪手,压制那些熔炉射线!牧师,圣光护盾,救人!”矮人火枪手们冒着被活体导线袭击的风险,举枪向熔炉方向射击,子弹打在厚重的装甲上火星四溅。圣骑士们顶着烈焰和浓烟,将圣光护盾撑到极限,艰难地冲入火海,拖拽着燃烧的同伴。
整个回廊瞬间化作了声、光、热、血肉与金属的狂暴漩涡。每一次齿轮的咬合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每一次能量的喷发都带走生命,每一次焦油的燃烧都制造着新的地狱。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焦糊肉体、熔融金属和绝望混合而成的死亡气息,几乎令人窒息。
凛雪置身于这片狂暴的中心,却像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她的感知如同精密的冰晶网络,覆盖着混乱的战场。她看到弗丁的圣光在腐蚀的焦油和电弧下艰难维持;看到穆拉丁的怒吼被机械的轰鸣淹没;看到小萨鲁法尔挥舞战斧,在燃烧的焦油和畸变体的围攻中奋力搏杀,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兽人狂战士的暴烈,将扑上来的血肉金属怪物斩成碎片;看到银色步兵的阵型在切割锯片和活体导线的双重打击下摇摇欲坠。
“够了。”
她低语,声音被淹没在噪音中,但她的意志却如同无形的冰风暴席卷而出。冰冠堡垒的力量,诺森德万古冰川的寒意,顺着她的意志奔涌。她缓缓抬起左手,掌心向下,对准了前方那片被焦油和火焰覆盖的死亡区域。
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只有一种极致的、剥夺一切生机的寒冷骤然降临!
喀啦啦——!
刺耳的冻结声如同无数玻璃同时碎裂!翻腾的烈焰像是被无形巨手掐住了喉咙,瞬间凝固,保持着最后跳跃的姿态,被一层急速蔓延的、晶莹剔透的寒冰覆盖,变成了诡异的冰雕火焰。地面上流淌的、粘稠的焦油瞬间失去了所有活性,从滚烫的漆黑变成冰冷的墨玉,连同下方燃烧的士兵残骸一起,被冻结在厚达数尺的坚冰之下,形成一片起伏的、静止的死亡冰原。那些在冰面上挣扎的战士,也被冻结在冰层边缘,保持着最后一刻求生的姿态,成了永恒的冰封墓碑。
凛雪的动作没有停止。她纤细的手指如同指挥家般优雅而致命地划动。
嗡——!
空气发出高频的震颤。数十道无形的、极度凝聚的冰霜射线从她指尖迸发,精准地射向那些挥舞着熔铁切割器的巨大机械臂关节!射线无声无息地没入厚重的金属关节缝隙中。下一秒,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只见那些高速旋转、足以切割山峦的巨型锯片,其连接处的厚重装甲瞬间被一层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冰晶覆盖。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部结构疯狂蔓延,齿轮被冻死,液压油凝固成蜡状,轴承在超低温下变得比玻璃还脆。
“嘎吱——嘣!嘣!嘣!”
刺耳的断裂声连成一片!覆盖着厚冰的关节在机械臂自身巨大的惯性力量下,如同朽木般纷纷断裂、破碎!巨大的旋转锯片失去了支撑,带着恐怖的呼啸声旋转着飞脱出去,有的深深嵌入远处的金属墙壁,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有的则如同失控的死亡飞盘,在回廊中疯狂弹跳翻滚,碾碎路径上一切倒霉的畸变体或未及躲闪的铁矮人残骸,最终撞在坚固的泰坦支柱上,化为扭曲的废铁。
那些从头顶袭来的活体导线触手,在靠近凛雪周身十码范围时,速度骤然变得如同蜗牛爬行。致命的电弧在触手表面跳跃,却仿佛被无形的寒冷束缚,变得迟滞微弱。触手本身覆盖上一层白霜,液态金属的流动变得僵硬。凛雪甚至没有看它们一眼,只是意念微动。悬停在她周围的冰霜巫妖们空洞的眼眶中幽光大盛,它们枯骨般的手指指向那些被迟滞的触手。一道道更加凝练、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冰封吐息”喷涌而出,精准地笼罩了每一条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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