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冠冰川的酷寒在风暴峭壁面前,不过是温柔的叹息。这里是世界的屋脊,泰坦遗志的坟场,永恒风暴的家园。智慧神殿——洛肯堕落王权的核心——如同一颗嵌入山体的巨大、污秽的金属肿瘤,其表面流淌着不祥的幽紫能量脉络,那是尤格萨隆的腐化之血。神殿外围,洛肯最后的钢铁大军正进行着绝望而疯狂的抵抗。
铁矮人,这些被血肉诅咒扭曲前泰坦造物的可怖后裔,组成沉默而坚韧的阵列。他们沉重的脚步撼动着覆盖厚厚冰层的古老岩石,齿轮咬合的轰鸣与蒸汽喷发的嘶嘶声是唯一的战吼。锈迹斑斑但依旧致命的巨斧、嗡嗡作响的旋转锯刃、以及肩扛式灼热射线炮,构成了一道移动的死亡之墙。在他们中间,夹杂着被虚空彻底扭曲的维库人。这些昔日的风暴之子,肌肉虬结的躯体上覆盖着滑腻的黑色角质层,如同腐败的树皮,眼窝中燃烧着纯粹的疯狂紫焰。他们挥舞着巨大的符文战斧,每一次劈砍都撕裂空气,发出亵渎的尖啸,口中喷吐着夹杂着低语的污秽气息。暮光之锤的信徒,这些主动拥抱疯狂的凡人,则如同跗骨之蛆般在钢铁与血肉的缝隙中穿行,投掷着邪火,吟唱着令心智瓦解的咒文,用自身的血肉和灵魂为虚空铺路。
银色北伐军的圣骑士们组成坚不可摧的盾墙,弗丁手中的灰烬使者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灼热的圣焰,净化着扑面而来的污秽能量和血肉碎块。圣光护盾在铁矮人的重击和维库人的战斧下剧烈震颤,光屑纷飞,但始终屹立不倒。圣骑士们咬紧牙关,盔甲下的脸庞因持续的输出而苍白,汗水瞬间凝结成冰霜挂在眉梢。他们心中燃烧着对正义的信念,但眼前这钢铁与疯狂的洪流,仍让最坚定的战士也感到一丝源自骨髓的疲惫。每一次格挡重击带来的手臂酸麻,每一次圣光被污秽侵蚀时的刺痛,都在无声地消耗着他们的意志。
部落的勇士在萨尔震耳欲聋的战吼中奋勇向前。兽人战士用肌肉贲张的双臂挥舞着巨斧战锤,与铁矮人的金属躯体猛烈碰撞,溅起刺目的火花,虎口被震裂,鲜血染红了冰冷的武器。牛头人如同移动的山岳,图腾柱每一次砸落都引发小范围的地震,试图撼动那钢铁防线,沉重的喘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被遗忘者的药剂师投掷着剧毒和腐蚀瓶,绿色的烟雾在钢铁上嘶嘶作响,延缓着敌人的动作,但他们自身也暴露在暮光信徒恶毒的诅咒之下,灵魂之火在亵渎的低语中摇曳不定。萨尔本人站在战线中央,毁灭之锤引动着风暴峭壁狂暴的元素之力。粗大的闪电链撕裂昏暗的天空,轰然砸入敌阵,将数个铁矮人瞬间熔化成赤红的铁水,又将一个嚎叫的维库人劈成焦炭。然而,闪电过后,更多的敌人如同不知疲倦的潮水般填补空缺。萨尔的眉头紧锁,毁灭之锤上跳跃的电弧显示着他力量的奔涌,但元素在神殿附近被一股更强的、污秽的意志所压制,调动变得异常艰涩。他感到脚下大地的脉动紊乱而充满敌意,每一次引导雷霆,都像在粘稠的沥青中挥动重锤,消耗巨大。
天灾军团沉默地前进,他们是战场上最冰冷、最无情的存在。食尸鬼和骷髅海作为廉价的消耗品,尖叫着扑向敌人,用腐烂的爪牙撕扯着钢铁和血肉,用数量阻滞着钢铁洪流的推进,在猛烈的火力下成片化为齑粉。憎恶庞大的身躯如同活动的堡垒,挥舞着巨大的肉钩和链锤,每一次横扫都能将数个铁矮人砸扁或扫飞,它们身上缝合的伤口在剧烈动作中崩裂,流出恶臭的脓液,却浑然不觉。冰冷的石像鬼群遮蔽了一部分天空,它们俯冲而下,锋利的爪牙在铁矮人光滑的金属外壳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尖响,喷吐的寒冰吐息试图冻结齿轮关节。冰霜巨龙辛达苟萨的子嗣们在高空盘旋,每一次龙息都如冰川崩塌般倾泻而下,大范围的极寒瞬间冻结路径上的一切,无论是铁矮人、维库人还是暮光信徒,都在刹那间化为姿态各异的冰雕,随即在后续的攻击中碎裂。然而,钢铁的导热性让冻结效果大打折扣,许多铁矮人只是动作变得迟缓僵硬,内部的蒸汽核心仍在轰鸣。
达里安·莫格莱尼率领着黑锋骑士团,如同一柄淬毒的尖刀,在混乱的战场上寻找着防线的薄弱点。影之哀伤在他手中发出饥渴的嗡鸣,每一次挥砍都带起死亡的寒潮,被击中的铁矮人装甲上瞬间爬满厚厚的冰层,内部精密的齿轮和管道在极寒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和崩裂声,动作彻底停滞。死亡骑士们紧随其后,符文剑闪耀着冰蓝与暗影的光芒,精准地刺入被冻结或迟缓敌人的关节缝隙。达里安冰冷的视线扫过战场,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纯粹的战斗意志和对任务的专注。他注意到钢铁大军正不惜代价地向智慧神殿紧闭的巨门收缩,仿佛在保护着什么,或者拖延时间。“目标在门后!”他低沉的声音通过死亡骑士的符文链接传递,“撕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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