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联盟的走狗…兽人永远低贱…” 扭曲的声音在萨尔的脑中尖啸,幻象中是奥格瑞玛被联盟铁蹄践踏,兽人孩童在火焰中哭泣的场景,加尔鲁什扭曲的面容对他发出无声的控诉。萨尔闷哼一声,元素之力一阵紊乱,毁灭之锤上的雷光闪烁不定,他用力甩头,试图驱散这植入的仇恨幻象,古铜色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如蚯蚓。
“吉安娜…塞拉摩…那绚烂的紫罗兰烟花…是你亲手点燃的导火索…” 充满恶毒快意的低语在吉安娜耳边萦绕,塞拉摩毁灭时的冲天烈焰、焦黑的残骸、肯瑞托同僚临死前不可置信的眼神瞬间占据她的视野。埃提耶什顶端的奥术星核骤然黯淡了一瞬,吉安娜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紧握法杖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失去血色。
“圣光…虚伪的谎言…看看洛丹伦!看看那些因你‘仁慈’而再次爬起的行尸!” 弗丁的脑中回荡着刺耳的嘲笑,眼前浮现出斯坦索姆瘟疫蔓延时他未能阻止的惨状,以及天灾军团中那些依稀可辨的洛丹伦平民面孔,他们腐烂的脸上带着对他“迟来正义”的讥讽。灰烬使者圣洁的光芒边缘,一丝不易察觉的、代表着自我怀疑的阴影悄然滋生,弗丁浓密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圣骑士坚毅的嘴角微微抽动。
伯瓦尔则被拖入黑石山的烈焰与温德索尔元帅被黑龙吞噬的瞬间,战友的惨叫和巨龙残忍的狂笑在他颅腔内反复撞击。“保护?你谁都保护不了!暴风城的懦夫!” 低语如毒蛇噬咬。他挥剑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迟滞,龙息剑上的圣焰也随之摇曳。
小萨鲁法尔被拖入父亲瓦罗克·萨鲁法尔大王在冰冠冰川陨落的场景,父亲伟岸的身躯被霜之哀伤贯穿,冰冷的目光似乎穿透时空凝视着他。“耻辱…未能复仇的懦夫之子…” 低语化作父亲严厉的责骂。狂战士的怒吼带上了撕裂般的痛苦,斧刃劈砍的轨迹多了一份狂乱。
就连达里安和他的黑锋骑士们,也被迫重温成为天灾爪牙时的血腥记忆,那些被他们亲手屠戮的无辜者的面孔在阴影中浮现,发出无声的控诉。冰冷的符文剑上,死亡的气息似乎带上了一丝痛苦的颤抖。
整个精锐小队,艾泽拉斯凡世最强大的战士与施法者们,在这纯粹精神层面的侵蚀下,如同风暴中的孤舟,摇摇欲坠。防御圈肉眼可见地缩小、动摇。弗丁的圣光屏障剧烈波动,萨尔的元素壁垒明灭不定,吉安娜的奥术矩阵上裂纹隐现。实体触须的攻击变得更加疯狂,腥臭的粘液和破碎的肉块不断飞溅到防御圈内。绝望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毒蛇,开始缠绕上每一个人的心脏。
就在这防线濒临崩溃、精神即将被彻底污染的千钧一发之际——
“以冰冠之名,沉寂!”
凛雪的声音,如同万载冰川最核心处崩裂的绝对寒流,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炸响!那声音蕴含着无上的威严、穿透灵魂的冰冷,以及一种在无尽孤寂与三方意志撕扯中淬炼出的、磐石般的守护意志。
她一直站在队伍的最核心,并非无所作为。巫妖王的意识,那融合了耐奥祖千年积累的黑暗知识、阿尔萨斯堕落与挣扎的碎片、以及她自身不屈意志的庞然巨物,早已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全功率扫描、分析、抵御着这来自千喉之魔的精神风暴。此刻,她终于完成了她的“法术”。
没有惊天动地的元素波动,没有耀目的奥术光辉,没有灼热的圣光烈焰。只有一股纯粹到极致的、源自灵魂本质的寒冰意志,以凛雪为中心,如同一个绝对零度的奇点,轰然爆发!
“嗡——!”
一声低沉到近乎不存在、却又让所有人灵魂为之震颤的嗡鸣席卷而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万分之一秒。
紧接着,在凛雪的身后,一幅由纯粹寒冰能量与无数闪烁的记忆碎片共同构筑的意志壁垒拔地而起!
那壁垒并非实体,更像是一堵巨大无朋的、流动的、半透明的冰川之墙。墙体的核心,是凛雪自身最核心、最坚定的“守护”信念,如同冰川最深沉的蓝色核心,坚不可摧。而在核心之外,是无数高速旋转、碰撞、又稳固结合的记忆碎片形成的冰晶风暴:
耐奥祖的碎片: 扭曲的暗影,代表着无数残酷的阴谋、对灵魂的深刻理解、对虚空的古老认知,此刻被强行剥离了邪恶意志,仅留下冰冷的“知识”外壳,如同无数带着尖刺的黑色冰凌,被强行嵌入冰川核心,成为最外层抵御精神污染的粗糙屏障和反制陷阱。它们疯狂地旋转着,将试探的精神触须主动吸引、割裂、冻结。
阿尔萨斯的碎片: 闪耀着痛苦与堕落的金色光芒,那是斯坦索姆的抉择、弑父的绝望、手握霜之哀伤时的沉沦、冰封王座上的孤寂与最终的败亡。这些碎片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诱惑,此刻却被凛雪强大的意志强行“征用”,化作壁垒上最内层、最贴近守护核心的警示与免疫层。任何试图勾起内心痛苦与软弱的低语,在接触到这些碎片时,都会被瞬间引导、分流、甚至被那更深沉的痛苦所“免疫”——小队成员感受到的痛苦幻象,在接触到这层壁垒传递来的、属于阿尔萨斯的、浓缩了凡人极致堕落的痛苦面前,竟显得苍白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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