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的虫子!你们踏入的是千喉之魔的圣堂!血肉为砖,绝望为浆!”
“弗丁!你的圣光能照亮多少黑暗?能救回多少因你迟来而逝去的亡魂?”
“萨尔!元素的低语好听吗?它们在诅咒你!诅咒你这背弃萨满之道的弑父者!”
“吉安娜…塞拉摩的烟火,好看吗?你的奥术,不过是毁灭的帮凶…”
“德拉诺什!你父亲的战吼在玛格汉的耻辱之地回响!你永远无法洗刷!”
“凛雪…可怜的冰壳傀儡…你的挣扎多么可笑…阿尔萨斯在地狱的每一秒哀嚎,都是献给你的颂歌!”
每一个声音都直指内心最深的伤痕和隐秘的恐惧,带着强大的精神冲击力。弗丁握着灰烬使者的手猛地一紧,圣光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他仿佛看到了壁炉谷陷落时未能救出的平民绝望的脸。萨尔闷哼一声,毁灭之锤上的雷光紊乱闪烁,元素痛苦的嘶嚎似乎更加清晰了。吉安娜身体微晃,塞拉摩倾覆的巨浪轰鸣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小萨鲁法尔发出一声狂暴的怒吼,血吼狠狠劈在肉壁上,溅起大蓬污血,试图用物理的破坏对抗精神的侵袭。伯瓦尔咬紧牙关,头盔下的面容因对抗无数死于天灾的洛丹伦亡魂的控诉而扭曲。
“以守护之名,静!”
凛雪的声音如同极地最凛冽的寒风,瞬间席卷整个空间。一道肉眼可见的冰蓝色精神波纹以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波纹所过之处,那些尖啸如同被扼住了喉咙,骤然减弱、失真。波纹精准地拂过每一个同伴,并非驱散他们心中的幻象,而是如同一层坚韧的冰铠,暂时隔绝了那直接作用于灵魂的腐化之音,为他们争取到宝贵的喘息之机。施放这道强大的群体精神屏障让凛雪的脸色又苍白了一分,环绕她的寒气剧烈地翻腾着。
“走!”弗丁的灰烬使者爆发出更强烈的光芒,如同破晓的曙光,强行在前方粘稠的血肉通道中开辟出一条狭窄的路径。炽热的圣光灼烧着两旁的活体墙壁,发出滋滋的响声和焦糊的恶臭,被灼伤的肉壁剧烈地抽搐、喷溅出腐蚀性的脓液。萨尔紧随其后,毁灭之锤引动暴躁的雷霆,轰击着通道上方试图垂落缠绕的粘稠触须,每一次轰击都炸开一片焦黑的腐肉,狂暴的电蛇在血肉间跳跃。吉安娜的奥术能量化作精准的利刃和护盾,切割开突然从地面或天花板刺出的骨刺,并为小队成员抵挡溅射的腐蚀液,她的施法动作迅捷而优雅,如同在跳一曲致命的舞蹈,但眉宇间的凝重显示出她对抗环境吸噬的艰难。小萨鲁法尔和伯瓦尔分居两侧,血吼战斧和符文巨剑挥舞如风,将那些从通道两侧肉壁裂缝中蜂拥而出、形如剥皮猎犬的血肉魔物斩成碎块。腥风血雨弥漫,每一步前进都踩在粘滑的碎肉和污血之上。
凛雪走在队伍相对靠后的位置,如同移动的寒冰核心。她的主要精力并非击杀零星的怪物,而是以强大的精神力持续扫描、预判环境的变化和更大威胁的靠近,同时不断加固着笼罩小队的精神冰障。她的寒冰魔力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在必要时刻瞬间冻结脚下突然变得松软粘稠的“陷阱”地面,或凝结成巨大的冰锥,精准地贯穿从刁钻角度袭来的、长满吸盘和利齿的巨大触手。她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在这座活体迷宫中艰难地延伸,捕捉着空间结构的薄弱点和能量流动的轨迹。
“前方能量淤积点…极度危险!”凛雪的声音带着冰冷的预警。
弗丁的圣光劈开最后一层厚厚的、布满粘稠苔藓的肉膜,眼前豁然“开朗”——如果这景象能用这个词形容的话。
他们闯入了一个巨大得令人心悸的腔室。这里仿佛是这座血肉迷宫的心脏,又或是某个亵渎仪式的祭坛。空间呈不规则的圆形,高不见顶,隐没在翻腾的、墨绿色的毒雾之中。腔室的“墙壁”和穹顶完全由蠕动、搏动的巨大脏器构成——暗紫色的巨大心脏缓慢而沉重地搏动着,每一次收缩都挤压出瀑布般的污血;布满褶皱和粘液的巨大胃袋如同山丘般悬挂,滴落着强酸性的消化液,在地面腐蚀出嘶嘶作响的坑洞;纠缠盘绕的粗壮肠道如同巨蟒般在视野中蜿蜒,表面覆盖着不断开合的口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声。
整个空间的中心,是一个由无数骸骨、腐肉和凝固的暗影能量浇筑而成的巨大祭坛。祭坛上方,粘稠的墨绿色浓雾最为厚重,如同活物般翻滚、凝聚。浓雾的核心,一个难以名状的巨大轮廓正在形成,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威压——那是尤格萨隆意志在此地的投影,千喉之魔的“面孔”正在具现化!无数扭曲的触须虚影在雾中舞动,亿万只闪烁着恶毒绿光的眼睛在浓雾深处若隐若现,仅仅是注视,就足以让凡人的理智崩解。
而在祭坛之下,拱卫着这亵渎核心的,是两支令人生畏的力量。
左侧,是一群形态扭曲、散发着强烈虚空腐化气息的维库人。他们曾是诺森德英勇的战士,如今肌肉膨胀变异,覆盖着暗紫色的角质甲壳和不断滴落脓液的肉瘤,关节处生出狰狞的骨刺。他们的双眼燃烧着疯狂的红光,口中流淌着涎水,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他们手持被腐化的、缠绕着暗影能量的巨大战斧或战锤,数量约有二十之众,如同一堵由疯狂与变异组成的血肉城墙。为首者体型更为庞大,几乎有普通维库人两倍高,肩胛骨处撕裂般生出两支不断滴落腐蚀粘液的、类似昆虫节肢的副臂,握着一柄燃烧着绿焰的锯齿巨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