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执行!”纳格索斯思维冰冷如刀。嵌入触须的寒铁锁链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冰蓝色光芒!凛冽到极致的“净化寒冰”沿着锁链疯狂注入那污秽的触须组织。滋滋的腐蚀声被一种更可怕的冻结碎裂声取代!暗紫色的血肉瞬间变得惨白,覆盖上厚厚的冰霜,冰层内部,血肉如同被粉碎的玻璃般布满裂痕。触须疯狂地扭动、抽搐,试图挣脱,但寒冰蔓延的速度更快,几秒钟内就将这条巨大的触须冻成了一根僵硬的冰棍。纳格索斯猛地发力,冰晶锁链绞紧!
咔嚓!轰!
巨大的冰冻触须被硬生生扯断!断口处没有血液喷溅,只有被冻结成黑色冰晶的污秽组织,以及逸散出的、令人作呕的虚空尘埃。断掉的半截触须沉重地坠向无底深渊。
然而,更多的触须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群蛇出洞!更可怕的是,那些附着在建筑上的巨大眼球,瞳孔骤然锁定了屏障内的亡灵斥候,一道道粘稠的、混合着精神冲击的暗影能量射线如同标枪般攒射而来!
“规避!记录…攻击模式…能量…读数…”纳格索斯一边冷静地下达指令,一边操控着屏障在深水中艰难移动,躲避着致命的射线。斥候小队如同深海中的幽灵礁石,在狂舞的触须与致命的射线间穿梭。每一次屏障被击中,都伴随着剧烈的震荡和冰屑纷飞,以及斥候们灵魂链接中传来的、被强行压制的精神刺痛。他们手中的符文装置一刻不停地闪烁着,记录着触须的攻击频率、力量阈值、暗影射线的能量谱系、眼球的位置和激活规律……所有数据都化作冰冷的信息流,汇向纳格索斯,再通过他颅骨内最强大的灵魂信标,化作一道穿透万米深水与空间阻隔的、定向的灵魂尖啸,直刺向诺森德冰冠堡垒的核心。
冰冠堡垒,寒冰王座。
刺骨的寒风在王座大厅内永无止境地呼啸,卷动着冰晶,撞击在千年不化的玄冰墙壁上,发出鬼哭般的呜咽。巨大的冰棱如同倒悬的利剑,从高耸的穹顶垂下,散发着幽幽的蓝光。王座本身,由最古老、最坚硬的诺森德核心寒冰雕琢而成,却不再晶莹无瑕。一道道细微的、蛛网般的裂痕,正缓慢而坚定地在凛雪端坐的王座靠背和扶手上蔓延,仿佛这承载巫妖王权柄的基石也因世界的重创而痛苦呻吟。
凛雪端坐其上。她不再是当年初登王座时那个带着复仇烈焰与统御野心的存在。时间、责任、以及永恒的低语,在她身上沉淀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孤寂与沉重。冰蓝色的长发如同凝固的瀑布垂落,发梢几乎触及王座冰冷的基座。她覆着精金与寒冰铸就的甲胄,勾勒出挺拔而锐利的轮廓,甲胄表面蚀刻着古老的符文,流淌着微弱的冰蓝色光晕。头盔下,那张曾被赞誉为洛丹伦玫瑰的面容,如今只剩下永恒的霜雪覆盖,唯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是燃烧的冰蓝色漩涡,蕴含着冻结灵魂的寒意与焚烧虚空的意志。
她的一只覆甲的手,五指张开,虚按在王座扶手冰冷的表面。指尖下,冰霜符文明灭不定,源源不绝的寒冰魔力从冰冠冰川的地脉中被抽取、汇聚,顺着王座注入她的身躯,维持着她对抗整个星球层面虚空低语的庞大消耗。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一柄悬浮在她身侧的法杖——并非霜之哀伤,那柄诅咒之剑此刻封印在王座最深处的寒冰中——法杖通体由某种深邃的黑色晶石与纯净的万年寒冰构成,杖头镶嵌着一颗不断旋转、内部仿佛冻结着星河的巨大冰晶,散发出稳定而强大的秩序波动。
她的意志,此刻如同无形的巨网,覆盖着整个诺森德。她能“看到”冰冠冰川边缘,一小队被虚空低语蛊惑的维库人狂战士,正嚎叫着冲击天灾的防线,随即被无声无息的亡灵构造体撕成碎片。她能“听到”龙骨荒野的寒风中,暮光之锤残余信徒在隐秘洞穴中进行的亵渎仪式发出的微弱回响,这信息已被标记,等待一支黑锋小队前去净化。她能“感觉”到嚎风峡湾的地脉深处,因萨格拉斯之剑的创伤而变得紊乱狂暴的奥术能量,正被地穴领主阿努巴拉克指挥着庞大的蛛魔工兵,小心翼翼地疏导、压制,避免一场毁灭性的魔力爆炸。
然而,这一切的监控与统御,都无法掩盖那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不断的、来自星球伤口深处的哀鸣——艾泽拉斯星魂的痛苦。这痛苦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日夜不停地穿刺着凛雪的意志。它并非攻击,却比任何攻击都更具腐蚀性,是绝望本身的声音。
而在这绝望的哀鸣之上,如同油污漂浮在水面,是恩佐斯那无孔不入的低语。
“…守护?多么可笑的执着…你守护的,不过是一具正在腐烂的躯壳…星魂终将归于虚空,这是宿命…” 声音滑腻如蛇,在凛雪意识的最深处回荡,带着令人作呕的诱惑。
“…看看你的王座,巫妖王…裂痕已经蔓延…你的力量,你的军团,连同这寒冰的囚笼,终将在我的浪潮下分崩离析…加入吧…拥抱那最终的宁静…” 低语试图在她意志的缝隙间滋生怀疑的霉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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