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奥罗萨,觉醒之城,其存在本身便是对现实法则的亵渎与尖叫。联军踏足之地,并非岩石或金属,而是搏动、渗血的巨大肉块构成的通道。墙壁如同活体脏器般规律地收缩舒张,每一次挤压都挤出散发着腐坏甜腥气味的脓血,沿着扭曲的脉管状纹路汩汩流淌,在脚下汇成黏腻的暗红色水洼。空气浓稠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强行吞咽着铁锈与内脏的混合物。无处不在的低语并非清晰的话语,而是亿万灵魂在终极绝望中被碾碎、被消化时发出的永恒哀嚎,它们直接刮擦着神经,在颅骨内掀起冰冷的飓风。目之所及,皆是蠕动的、孕育着畸形怪物的肉瘤,以及由凝固痛苦构成的、扭曲如荆棘的黑色晶体,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银色北伐军的圣骑士们高举着圣光火炬,金色的光芒在浓稠的黑暗中艰难地劈开一小片相对稳定的区域,如同怒海狂涛中一叶随时会倾覆的扁舟。圣光灼烧着靠近的肉质地面,发出刺啦作响的声音和焦糊的恶臭,但被灼伤的肉壁立刻以更快的速度增生、覆盖,仿佛拥有无限再生的恶意生命力。部落的萨满们周身鼓荡着元素风暴,雷霆在血肉穹顶炸响,烈焰焚烧着滴落黏液的肉须,狂风艰难地吹散令人作呕的瘴气,大地之力则在他们脚下形成微弱的震颤,试图稳固立足点。联盟的法师团构筑的奥术屏障如同脆弱的琉璃,不断被无形的精神冲击和实体化的虚空能量弹撞击,裂痕蔓延又艰难弥合,每一次修复都让施法者脸色更苍白一分。
而在这支凡人力量的最前端,如同破冰船般为整个舰队在血肉冰海中强行开辟航道的,是沉默而恐怖的天灾军团。由凛雪意志直接驱动的庞大战争机器,正以前所未有的规模碾过这活生生的地狱。冰霜巨龙辛达苟萨的后裔——萨菲隆、维拉库、霜牙——在低空盘旋,它们嶙峋的骨翼扇动着刺骨的寒风,冰蓝色的吐息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所过之处,蠕动的血肉瞬间冻结、硬化、崩裂成黑色的冰渣。它们每一次喷吐都在污秽的肉壁上凿开巨大的冰窟窿,为后续部队开辟道路。憎恶巨像“缝合者”格罗布鲁斯和“脓疮”普雷西茨迈着撼动地面的沉重步伐,它们巨大的、由无数尸体缝合而成的躯体本身就是武器。格罗布鲁斯挥舞着锈迹斑斑、缠绕着冰链的巨锚,每一次砸落都引发血肉爆浆的闷响和骨骼碎裂的脆响,将涌上来的无面者和血肉恐魔碾成肉酱;普雷西茨则从它臃肿的腹部喷吐出高度腐蚀的胆汁脓液,混合着凛雪赋予的极寒冻气,形成致命的冰霜毒雾,冻结并溶解着敢于靠近的虚空生物。巫妖领主克尔苏加德(尽管心怀鬼胎,此刻仍被凛雪的绝对意志压制)漂浮在半空,苍白的手指编织着致命的寒冰与暗影法术,成片的冰风暴混合着枯萎凋零的诅咒能量,精准地落在联军侧翼涌来的怪物潮中,将它们冻结成扭曲的雕像,再由后续的死亡骑士粉碎。
“前进!以霜与火的名义!” 提里奥·弗丁的吼声如同穿透风暴的号角,灰烬使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圣光,一剑挥出,匹练般的金光将前方纠缠盘绕、如同巨大肉肠般蠕动的触须走廊硬生生劈开一道灼热的裂口,烧焦的断面滋滋作响,暂时阻止了它的合拢。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刻满凝重,圣光在对抗这纯粹邪恶的环境时消耗巨大,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肌肉的颤抖。
“大地母亲在哀嚎!粉碎这些亵渎之物!” 萨尔回应着,毁灭之锤引动漫天雷霆,粗壮的闪电链在涌上来的无面者群中跳跃、炸裂,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焦肉的混合气味。他脚下的岩石元素咆哮着,巨大的岩石拳头狠狠砸向地面,震荡波将一群潜伏在血肉地面下、试图突袭的虚空鞭笞者震得粉碎。汗水浸透了他绿色的皮肤,呼吸粗重,元素之力在对抗这腐化核心时也变得滞涩。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的身影在奥术光辉中闪烁不定,她口中吟唱着复杂的咒文,双手翻飞如蝶。强大的冰霜新星以她为中心爆发开来,瞬间将周围数十码内所有活动的腐化物冻结成冰雕,紧接着,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奥术符文在她头顶成型,狂暴的奥术能量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将被冻结的目标连同其下的肉质地面一同炸成齑粉,清出一片短暂的真空地带。她的脸色在频繁施法和对抗精神低语的双重压力下,苍白如纸,只有眼中的锐利光芒依旧如昔。
伯瓦尔·弗塔根紧跟在凛雪右后方,他并未佩戴巫妖王的统御头盔,但作为曾短暂承载过其力量的存在,他对亡灵的控制力依然强大。他精准地指挥着黑锋骑士团的死亡骑士们组成楔形阵,充当着天灾军团与生者联军之间的缓冲与利刃。天启四骑士(达里安·莫格莱尼、库尔迪拉·织亡者、索拉斯·托尔贝恩、瑟里耶克爵士)如同四把锋利的剃刀,在血肉浪潮中撕开缺口。达里安的堕落灰烬使者燃烧着黑红相间的火焰,每一次斩击都带着复仇的咆哮;库尔迪拉的符文双剑快如鬼魅,切割着怪物的肌腱与神经;索拉斯的符文巨剑大开大阖,势大力沉;瑟里耶克则专注于防御,以强大的冰霜灵气和死亡凋零阻挡侧翼的冲击。伯瓦尔本人则挥舞着燃烧着惩戒烈焰的战锤,净化着靠近的虚空腐化,同时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翻滚的黑暗,防备着对凛雪的任何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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