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伯瓦尔暴喝,声浪中强行注入一丝残存的圣光,形成一圈微弱却坚韧的冲击波,将抓向他脚踝的几只阴影利爪震得粉碎!他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符文巨剑横扫,圣光与炽热的愤怒火焰交织成一道旋转的弧光(十字军打击)。一个扑到近前的渊誓者瞬间被拦腰斩断,断口处圣光灼烧着黑暗的断面,发出嗤嗤的声响和恶臭。但更多的脓液溅射在他的胸甲上,立刻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凹坑,圣光剧烈波动。
“哼!杂碎!”达里安狞笑,面对扑面而来的污秽脓液和扭曲兵刃,不退反进。“天启”巨剑在他手中发出沉闷的嗡鸣,剑身上的符文短暂亮起,一层更加凝练、更加深沉的死亡黑冰瞬间覆盖剑刃(冰封之韧)。他如同黑色旋风般突入敌群,巨剑大开大阖,每一次劈砍都带起刺骨的寒风和碎裂的冰晶(湮灭)。一个挥舞着黑暗巨锤的渊誓者被当头劈碎,黑冰顺着它的残骸迅速蔓延,将其冻结成一座丑陋的黑色冰雕。另一个试图从侧面偷袭的渊誓者,被他反手一剑捅穿胸膛,剑上爆发的死亡之力将其体内的黑暗能量瞬间引爆,炸成一团污秽的黑雾。然而,噬渊的环境极大地压制了他的力量,每一次爆发性的攻击都让他盔甲上的黑霜加重一分,动作也无可避免地迟滞。
凛雪是风暴的核心。面对翻涌的黑暗泥沼和四面八方扑来的扭曲敌人,她甚至没有移动脚步。霜之哀伤在她手中发出一声低沉而清晰的嗡鸣,仿佛沉睡巨龙被激怒的吐息。以她为中心,一股绝对零度的寒流瞬间爆发!
“咔啦啦——!”
时间仿佛被冻结。翻涌的黑暗泥沼瞬间凝固,表面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坚冰,那些伸出的阴影利爪保持着抓握的姿态被冻结在冰层中。扑到半空的渊誓者们,动作骤然僵硬,体表瞬间凝结出厚厚的冰壳,它们燃烧的幽绿眼瞳在冰层后凝固,闪烁着惊愕与凝固的疯狂。空气中飞舞的脓液也化为颗颗冰珠,叮叮当当地坠落在地,碎裂成齑粉。
凛雪的眼神锐利如刀,精准地扫过被冻结的战场。霜之哀伤轻描淡写地向前一指(冰霜打击)。数道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冰蓝色射线(寒冰箭的极效形态)从剑尖激射而出,精准地没入几个未被完全冻结、仍在挣扎的渊誓者头颅核心。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瞬间蔓延全身的极致深蓝,然后这些强大的噬渊爪牙就像脆弱的玻璃工艺品般,无声无息地碎裂、崩塌,化为地上的一小堆冰蓝色粉末,旋即被贪婪的黑暗彻底吸收。
但这一次冻结的代价清晰可见。凛雪握着霜之哀伤的手猛地一颤,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她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仿佛瞬间被抽空了部分力量,那深陷的眼窝似乎又加深了一分。覆盖地面的坚冰在噬渊那无所不在的侵蚀下,发出密集的碎裂声,迅速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快速变薄、变暗。
“走!”凛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率先踏上了正在快速解冻的冰面。她不再保留,霜之哀伤持续不断地散发出寒冷的脉动,强行在前方翻涌的黑暗中开辟出一条狭窄、短暂、不断被挤压的寒冰路径。每一步落下,冰层都在她脚下呻吟、碎裂,又在剑的力量下勉强弥合。
伯瓦尔和达里安紧随其后,两人背靠着背,警惕着随时可能从再次沸腾的黑暗泥沼或阴影尖峰中扑出的敌人。伯瓦尔的圣光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爆发都更加微弱。达里安巨剑上的符文明灭不定,盔甲上的黑霜越来越厚,每一次挥剑都变得更加吃力。噬渊的压制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他们的咽喉,抽取着他们的力量,消磨着他们的意志。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奢侈,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对抗整个世界的重量。
托加斯特的塔身内部空间扭曲得越来越严重。通道不再是简单的向下,而是变得光怪陆离。他们时而感觉自己是在沿着一条巨大血管的内壁向下滑行,黏腻的墙壁上布满了搏动的、暗紫色的能量结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息;时而又仿佛坠入无底深渊,在绝对的黑暗中自由落体,只有凛雪强行凝聚的寒冰阶梯在脚下不断生成、破碎、再生成,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声;时而空间被拉伸成诡异的狭长走廊,两侧是无数面破碎的镜子,每一块碎片都映照出他们内心最深的恐惧——伯瓦尔看到的是暴风城在亡灵天灾下化为火海,孩童在火焰中哭嚎;达里安看到的是父亲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那失望而冰冷的眼神,以及圣光之愿礼拜堂下无数向他索命的亡魂;而凛雪…她的镜中景象最为混乱、重叠、撕裂:阿尔萨斯在诺森德冰原上绝望而疯狂的眼神,霜之哀伤刺穿她胸膛的冰冷触感,耐奥祖在灵魂深处永不停止的恶毒低语,无数被她统御又最终在她意志下走向毁灭的天灾亡灵空洞的眼眶…这些景象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反复刺戳着她早已伤痕累累的灵魂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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