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镇魂司的玄铁牌坊,张逸凡就背着箭囊、握着墨霜流萤弓,跟着赵烈和江晚往训练场走。阴间的晨风带着忘川河的湿意,吹在脸上凉丝丝的,他下意识攥紧了魂器——经过昨天的符箓学习,他对“镇魂使”的身份多了几分实感,可一想到今天要学的灵力修炼和魂器技能,心里还是忍不住发紧。
“别紧张,训练场的教官是周叔,高级镇邪使,人特别好,不会为难新人。”江晚看出他的局促,轻声安慰道,墨玉蹲在她肩头,绿色的眼睛时不时扫向张逸凡,像是在给她打气。赵烈则拍着他的肩膀笑:“放心,灵力修炼就是打基础,跟你在学校练体能差不多,就是把‘气’聚起来罢了。”
说话间,训练场的轮廓渐渐清晰。那是一片开阔的青石场地,足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四周立着八根黑色的石柱,柱身上刻着五行符文,苏清漪后来解释说,这是“聚灵柱”,能稳定场内灵气,方便新人修炼。场地东侧摆着一排稻草人,上面缠着灰黑色的布条——模拟厉鬼的浊灵气,用来练习魂器攻击;西侧则铺着一圈蒲团,是修炼灵力的地方。
“来了?先去西侧蒲团坐好,周叔马上就到。”场地里已经有几个初级镇灵使在热身,看到赵烈,都笑着打招呼。张逸凡跟着找了个蒲团坐下,刚盘腿坐好,就见一个穿着暗红色锦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身材微胖,脸上带着笑意,手里握着一把铜锤,锤头刻着“镇邪”二字。
“这位是周教官,负责基础训练的总教头,擅长灵力调控和魂器技能。”赵烈凑到张逸凡耳边介绍。周教官走到场地中央,清了清嗓子:“好了,人都到齐了,今天先教灵力修炼。你们记住,灵气是镇魂使的根本,无论是用魂器还是画符箓,都离不开灵气。基础修炼分三步:引气、聚气、运气。”
他说着,盘腿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第一步引气,就是感受周围的灵气,把它们吸进体内。你们试着放松,想象自己像海绵一样,吸收空气中的清灵气……”
张逸凡跟着照做,闭上眼睛,努力去“找”周围的灵气。一开始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风的声音,可过了约莫半刻钟,他忽然觉得指尖有点发麻——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围着指尖转,那就是清灵气!他刚想抓住,光点却一下子散了,急得他额头冒了汗。
“别急,心要静。”周教官的声音适时传来,“你是阴阳灵根,能同时感知清浊二气,反而更容易分心。试着只抓那些暖乎乎的、带着光的气,别管那些凉丝丝的……”
张逸凡深吸一口气,重新集中注意力。这次他特意忽略了那些带着阴寒的浊灵气,只盯着那些暖融融的清灵气,慢慢引导它们往丹田处走。一开始灵气像调皮的小鱼,总往指尖跑,可随着他反复尝试,终于有一缕清灵气乖乖钻进了丹田,像滴进水里的墨,慢慢扩散开来。
“不错,引气成功了!”周教官的声音带着赞许,“接下来是聚气,把散在丹田的灵气聚成一团,像揉面团一样,越紧实越好;最后是运气,把聚好的灵气顺着经脉运到指尖,再收回来。这一步最关键,要是运气不稳,以后用魂器很容易伤到自己。”
张逸凡跟着练了一上午,聚气时总忍不住用力过猛,把灵气捏散;运气时又会卡在手腕处,疼得他龇牙咧嘴。赵烈看他满头大汗,中午休息时递来一瓶清灵水:“我当年练了几天才顺畅,你第一次练就能聚气,已经很厉害了。”江晚则拿出一块玉佩:“这是凝神玉,你下午练的时候拿着,能帮你稳住心神。”
有了凝神玉的帮助,下午的修炼顺利了不少。到傍晚时,张逸凡已经能顺畅地完成“引气-聚气-运气”的循环,虽然灵气团还很稀薄,但至少能稳定运到指尖了。周教官笑着拍他的肩:“很好,明天学魂器技能,你这基础没问题。”
第二天一到训练场,周教官就把众人带到东侧的稻草人前:“魂器基础技能,就是把灵气注入魂器,释放出对应的攻击。张逸凡,你是阴阳灵根,墨霜流萤弓是阴阳双属性,先试试注入清灵气,看看能不能凝聚阳矢。”
张逸凡握紧魂器,按照昨天学的运气方法,把清灵气往弓身里送。墨霜流萤弓接触到灵气的瞬间,弓臂上的萤光突然亮了起来,银白色的光芒顺着弓身游走,最后在弓弦上凝聚成一支箭的形状——箭身泛着暖光,箭尖像裹着一层阳光,这就是阳矢!
“好!”周教官忍不住喝彩,“阳矢是清灵气所化,克制厉鬼的浊灵气,你试着射向稻草人。”张逸凡拉满弓弦,松开手指,阳矢像一道白光射向稻草人,“砰”的一声,稻草人上的灰布瞬间被烧得冒烟,浊灵气的模拟气息也散了大半。
可接下来练阴矢时,却遇到了麻烦。阴矢需要注入浊灵气,可张逸凡一接触浊灵气,就觉得浑身发冷,灵气在弓身里乱撞,根本没法凝聚成箭。试了十几次,要么箭没成型就散了,要么凝聚出的阴矢带着戾气,差点伤到旁边的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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