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张逸凡点头,带着苏清漪和林墨步入阁内。
一进轮回阁,光线顿时黯淡下来,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几颗夜明珠散发着幽冷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和特殊墨锭混合的气息,带着一种岁月的沉淀感。四周墙壁上刻满了复杂的阴阳符文和幽冥图案,行走其间,能清晰地感受到层层叠叠的结界威压,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某种巨大生灵的脉搏上。
地下一层的卷宗库更是如此,空间广阔,数十排高大的黑檀木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整齐矗立,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放着无数卷宗,都用特制的绸缎包裹,贴着的标签纸已经泛黄,上面用朱砂写着案件编号和年代,寂静中只有他们三人的脚步声在回荡。
按照指引,他们很快在丙区第三排找到了编号739的卷宗。它静静地躺在那里,黑色绸缎封套,上面的封条完好,盖着轮回阁的朱红大印,看上去与其他卷宗并无二致。
“找到了!”苏清漪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伸手欲取。
“慢!”张逸凡猛地按住她的手腕,他的通灵感知在靠近卷宗的瞬间,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但本质却异常阴寒污秽的混沌气息,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在卷宗之上,“这卷宗……有问题!上面有残留的邪气!”
林墨反应极快,诛邪剑瞬间出现在手中,低喝一声:“让我来!金气锐利,可辨真伪。”他指尖凝聚起一丝精纯的金系灵气,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轻轻拂过卷宗表面。灵气过处,那看似平整的绸缎和纸张上,竟隐隐浮现出几缕极淡的、扭曲的黑色纹路。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绸缎,展开卷宗。里面的纸张确实年代久远,字迹工整,记录着案件的“经过”:某年某月某日,医庐司秘药“还魂丹”失窃,画皮鬼师柳玄被捕,身上搜出带有苏振海独特灵气的药瓶为证,苏振海对勾结邪修、盗药修炼邪术的罪行“供认不讳”,证据确凿,被判永久镇压于天牢。
“胡说八道!我爹绝不会认罪!这根本不是真相!”苏清漪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不光是内容虚假,”林墨指着卷宗中间部分的几页纸,他的金系灵气如同显影液般缓缓浸润纸张,“看这里,笔墨的灵气脉络有断层,下面的纤维排列异常……有人用了一种很高明的幻术或者修改术,覆盖了原始记录。这手法几乎天衣无缝,若非专门探查,根本发现不了。”
张逸凡闭上眼,将通灵之力提升到极致,细细感知:“这股残留的蚀魂之力……虽然很淡,但和画皮鬼师身上的同源,却更加精纯阴毒。是长老会里的那个内奸!他们不仅陷害苏伯父,连最后的记录证据都要彻底篡改,真是滴水不漏,好狠的手段!”
“那我们怎么办?这卷宗已经被篡改,根本无法作为翻案的证据啊!”苏清漪看向张逸凡,眼中充满了焦急和一丝绝望。
张逸凡反而冷静下来,眼中燃起斗志:“既然他们费尽心机篡改,就说明原始卷宗里藏着让他们害怕的东西!这篡改的痕迹本身,就是突破口。任何术法覆盖,都不可能完全抹去原始灵气的印记。清漪,用你的长生灵气滋养卷宗,激发它本身的生机和残留印记;林墨,布下结界,隔绝内外气息;我来试试,看能不能用通灵术‘看’到被掩盖的真相!”
“好!”
苏清漪立刻运转功法,温和而充满生机的木系灵气,如同潺潺溪流般包裹住古老的卷宗,试图唤醒其中沉睡的真实。林墨则挥动诛邪剑,一道道锐利的金色灵气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无形的隔绝结界,将三人与卷宗笼罩在内,避免探查时气息外泄。
张逸凡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将全部精神集中在通灵感知上。他的灵识化作一缕极细的丝线,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层混沌邪气的干扰,向着卷宗纸张的深处探去。那邪气如同粘稠的污泥,不断试图缠绕、吞噬他的感知,但张逸凡凭借高级镇幽使的雄厚灵力,强行突破!
一瞬间,破碎的画面和模糊的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入他的脑海:
——画面一闪:深夜的医庐司炼丹房,苏振海正全神贯注地控制着丹炉火候,几名身着夜行衣、面容模糊的身影骤然破窗而入,出手狠辣刁钻!
——画面再转:画皮鬼师柳玄被某种禁制束缚,眼神惊恐,一个蒙面人强行抓着他的手,将一个药瓶塞入他怀中,并施法将一丝属于苏振海的灵气烙印其上。
——审判场景:庄严的大殿上,苏振海衣衫染血,却昂首挺胸,厉声驳斥诬陷,但一股无形的、来自高位的灵压轰然落下,将他死死压制,连开口都变得无比困难!
——最后画面:一个身着长老会特有服饰、面容笼罩在阴影中的人影,手指闪烁着诡异的幽光,轻轻拂过刚刚记录好的卷宗,上面的字迹随之扭曲、变化……
就在张逸凡即将看到最关键信息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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