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是泰玛的老板娘,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起身让座:“静仙姐,怎么有空过来了?快坐。”
薪静仙刚坐下,端起毛毛递过来的茶,却没喝,只是看着我:“木子,你这价格太低了,我们那边都出不了货了。”
我脸上有些发烫,心里满是愧疚。当年我刚起步的时候,手里没本钱,是静仙姐借了我三万块虽然我把深圳买的店面抵押给了她,但总是一份情,她还把自己泰玛的衣服给我代销。那时候她拍着我的肩膀说:“光代销赚不到钱,你可以自己做一点,我们的产品要是有爆款,你也能抄点版,没事的,就当我帮你。”
可现在,我却凭着抄版的货,抢了她的生意。
“静仙姐,对不起。”我低声说。
薪静仙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这两年你发展得这么猛。”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我想跟你说,我收回先前说的话。”
我心里清楚她的意思,点点头:“你是说,让我别再抄你的版了,对吧?”
静仙姐轻轻“嗯”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妥协:“你现在产能比我大,我怕你了。”
“可以。”我立刻应道,“但这批货已经生产出来了,都已经发给客户了。”
“生产了还能怎么办?卖吧。”薪姐摆摆手,“以后……”
“静仙姐,你放心。”我打断她,语气坚定,“以后我再也不碰你的款式了,我保证。”
薪姐看着我,问:“这次你做了多少件?”
“大概两万多件吧。”
“两万多?”薪姐睁大了眼睛,满脸惊讶,“你下单量这么大?”
“我客户多,分一分就没了。”我解释道。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薪姐没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她当年的雪中送炭,我一直记在心里,这次确实是我做得不地道。虽然嘴上答应了不再抄她的版,但这批货卖得太好,客户们还在催着补货,我还是偷偷加了一单。只是从那以后,泰玛的款式,我再也没碰过。
薪姐刚走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是季姐。
“木子,忙呢?”季姐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还好,季姐,怎么了?”
聊了几句家常,季姐才吞吞吐吐地说:“唉,现在苦死了,连买青菜的钱都没有了。”
我心里一紧,季姐当年也帮过我,她做的几款女装虽然款式老了点,但质量不错,只是后来跟不上市场潮流,货全砸手里了,还欠了不少债。“季姐,你的货我全放仓库了,那些债权人老是来闹事卖又卖不了,这样吧,你把账号发给我,我转点生活费给你应急一下。”
“啊?”季姐愣了一下。
“我给你打两千块,先应急一下。”我说。
“谢谢你,兄弟,太谢谢你了。”季姐的声音一下子哽咽了,很快就把账号发了过来。我当即转了两千过去,看着转账成功的提示,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季姐那些卖不出去的货,我早就让人全部搬到仓库锁起来了,一来省得她的债主上门纠缠,二来挂挂在店里实在也卖不动。
处理完季姐的事,店里的生意依旧红火。杭州那三家工厂的货,销得也很不错,尤其是其中两款轩品牌的连衣裙,几乎天天脱销。我见状,便照着样子自己生产了几千件。可没成想,没多久就闹出了点不愉快。
起因是几件有质量问题的连衣裙,店员按照惯例打包发回杭州工厂,要求修补或调换。我万万没想到,每个工厂的工人在生产时,都会在衣服的隐蔽处做上小小的记号,而那几件有质量问题的连衣裙,恰好是我这边工厂生产的。
车间的工人拿着衣服去厂部,说这几件不是他们生产的,杭州工厂那边立刻就起了疑心——这款式明明是他们的商标也一样,怎么会有别家生产的货混在返货里?他们很快就猜到了是我抄了版,可看着我这边动辄单款几千件的销量,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他们给我的货,几乎占了他们总产量的一半以上。
最终,工厂的负责人还是打来了电话,语气里带着试探:“木子老板,我们收到你那边发回来的返货,里面有几件连衣裙,好像不是我们生产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心里想可能是这边生产的混进去了,但心里也早有准备,不动声色地说:“这应该是你们杭州有人在抄版吧?”
“可这货是从你发回来的包裹里找到的啊。”对方不依不饶。
“这个我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故作困惑,“有可能是客户既拿了我家的货,又拿了仿牌的,有质量问题就都拿来换了。我们换货的时候,只看衣服款式,不看细节,有时候忙起来,凭着客户的返货单就给换了,店员也分不清仿牌和正品的差异。”
我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悦:“我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如果不能换,你们就把货发回来吧,我再退给客户。其他的多说也没什么意思,总之我没抄你们的版,你看看我的销售量,也不应该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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