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车缓缓驶出城门。
陈风回过头,透过后车窗向后望去。
只见身后那座宏伟的江海市,被一道接天连地的透明能量壁垒完全笼罩。
壁垒表面流转着复杂的阵法符文,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壁垒之内,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霓虹闪烁,是秩序井然的文明世界。
而壁垒之外……
陈风转过头,看向前方。
入眼处,是一片苍凉而狂野的大地。
柏油路在出城几公里后就断绝了,取而代之的是龟裂的土路和丛生的杂草。
废弃的汽车残骸像死去的甲虫一样散落在路边,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阴森山脉,怪石嶙峋,仿佛无数头潜伏的巨兽。
天空中,几只翼展数米的怪鸟盘旋着,发出刺耳的嘶鸣。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弱肉强食的法则。
……
林氏庄园,地下密室。
全息屏幕的幽光映照在林家大长老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潜伏在阴影中的老兀鹫。
屏幕另一端,是背景嘈杂、显然身处指挥中心的林耀阳。
“大长老,鱼已经进网了。”
林耀阳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抑制的亢奋。
“他那辆车马上就会驶入了黑石矿场的信号屏蔽区。那里我布下了天罗地网,再加上……这一次,他插翅难飞!”
说到这里,林耀阳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随意:
“既然这小子今天必死无疑,那之前您说的……关于伪造陈战夫妇通敌证据、抹黑他们名誉的计划,是不是可以停了?毕竟,和一个死人计较名声,似乎有点浪费资源。”
大长老闻言,浑浊的眼皮微微抬起。他发出一声沙哑的冷笑,那是对年轻人短视的嘲弄。
“愚蠢。”
两个字,让林耀阳脸上的笑容僵住。
“耀阳,你以为我要毁掉陈战的名声,仅仅是为了对付那个F级的小崽子吗?”
大长老拄着拐杖,缓缓站起身,在密室中踱步。
“杀陈风,只是顺手为之。这盘棋真正的对手,是夕鸿光。”
林耀阳一愣:
“夕鸿光?”
“陈风现在是夕鸿光亲自立下的‘英雄之后’典型,甚至不惜让女儿亲自庇护。”
大长老的声音阴恻恻地回荡,
“如果陈风只是死在野外,夕鸿光完全可以借题发挥,彻查到底,甚至以此为借口清洗我们林家的外围势力。”
“但……如果陈风是‘叛国贼’的儿子呢?”
大长老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那么,夕鸿光庇护陈风的行为,就变成了‘包庇叛徒后裔’。这会成为他政治生涯中洗不掉的污点。而陈风死在黑石矿场,就不再是‘谋杀’,而是‘畏罪潜逃’途中遭遇意外。”
林耀阳听得目瞪口呆,随即背脊发凉。
他终于明白,自己和这位老人的差距在哪里。
“我明白了。”
林耀阳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杀意更盛,却多了一分理性的残忍,
“那就请大长老立刻发动。我要让陈风在临死前,不仅感受到肉体的痛苦,还要让他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万人唾骂,让他带着最大的绝望下地狱!”
“放心,‘惊喜’正在准备中。”大长老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全息屏幕熄灭,密室重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阴谋在黑暗中无声发酵。
……
与此同时,江海市旧城区,一栋略显破败的筒子楼内。
昏暗的客厅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爸,我就不明白了。”
王乐乐一边替父亲按摩着那条空荡荡的右裤管,一边嘟着嘴,满脸的不情愿,
“明明是你为了掩护陈战叔叔撤退才失去了右腿,实力从四阶跌落谷底,不得不退出【利刃小队】。咱们家过得这么清贫,你为什么还要我在演习里暗中帮那个陈风啊?”
轮椅上,面容沧桑的王元忠——曾经【利刃小队】的铁壁卫士,闻言皱了皱眉。
“乐乐,以后不许再这么说。”
王元忠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老兵特有的固执,
“当年那场城防任务,如果不是队长和柳副队拼死断后,我也许连这条命都捡不回来。别说一条腿,就是用我这条老命去换队长一家平安,都不为过。”
说到这里,王元忠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截断腿,声音低沉:
“只可惜,后来那次任务……队长夫妇牺牲,而我这个废人因为退役反而苟活了下来。如今这残躯,想替他们查清当年的真相都做不到,只能让你在暗中照拂一下小风那孩子。”
见父亲神情悲愤,王乐乐有些心疼,连忙岔开话题: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过爸,那陈风真是个木头,小时候明明还一起玩过泥巴,现在居然完全认不出我来。我在演习里给他放了两次水,他倒好,连声谢谢都没有。”
王元忠看着眼前青春靓丽的女儿,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感叹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