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海棠树下她无声的应允,像一颗被小心埋入心土的种子,在我心底悄然生根发芽,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之前的忐忑不安,仿佛被那日温暖的阳光和飘落的花瓣彻底驱散。我知道,我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用她能够接受的方式,一点点靠近,一点点占据她心防之内的空间。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更加柔和的蜜糖光泽。
我去宇智波大宅几乎成了每日的定例,有时甚至不需要特意找什么借口。
美琴夫人早已习惯,甚至会提前备好我喜欢的茶点。富岳族长虽然依旧不苟言笑,但在我与他讨论族务或忍术时,若千祭恰好安静地坐在一旁,他也不会再投去过于审视的目光,这本身就是一种默许。
鼬的态度,则变得更加微妙。
他依旧会在我和千祭相处时,偶尔出现在回廊的另一端,或是庭院的入口,沉默地看上一眼,然后悄然离开。
他的眼神复杂,有审视,有了然,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我能感觉到,那份潜在的、因千祭而起的紧张感,并未升级为明确的阻碍。他似乎也在观察,观察着我的耐心,观察着千祭的变化。
而千祭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尽管依旧缓慢,如同春日里冰雪消融,悄无声息,却带着不可逆转的势头。
她不再总是待在那个固定的、仿佛能给她安全感的角落。
有时,我会在家族的小型藏书室找到她,她正抱着一卷关于查克拉性质变化的卷轴看得入神(我怀疑是佐助“淘汰”下来给她的)。看到我,她会抬起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你来了”的意味,然后继续低头看卷轴,但身体姿态明显是放松的。
我便会自然地坐在她旁边不远处,也拿起一卷书,并不打扰她。空气中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以及我们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令人安心的静谧。
偶尔,她会遇到不理解的地方,眉头微微蹙起。我不会立刻主动解答,而是等她似乎挣扎了一会儿,才用最平和的语气提出我的见解。
她通常会安静地听,然后极轻地“嗯”一声,表示接受或仍需思考。这种默契的互动,让我心生欢喜。
她对我带来的点心和糖果,也渐渐显露出些许偏好。
有一次,我带了两种不同馅料的团子,一种红豆,一种绿茶。她先是像完成分析任务一样,每种都尝了一个,然后,在第二天我再去时,目光在我带来的食盒上多停留了一秒。我笑着打开,里面是绿茶馅的。
她接过团子的动作,似乎比平时快了一点点。这种细微的差别,只有全身心都关注着她的我才能察觉。
共感力让我们之间有种奇特的连接。她情绪的任何一丝微小波动,都像投入我心湖的石子。而我,也开始学着更清晰地“传递”我的情绪。
当她因为某个忍术难题而困扰时,我会传递过去温和的鼓励;当她看着庭院里嬉闹的麻雀眼神放空时,我会传递过去宁静的陪伴;当她偶尔(极其罕见地)因为吃到喜欢的食物而眼神微亮时,我会传递过去与她同调的、纯粹的喜悦。
她开始接收这些情绪,不再像最初那样将其视为需要分析的“噪音”。
有时,她会因为我传递过去的过于直白的喜爱和宠溺而耳根泛红,下意识地想要切断这种连接,但那股退缩的力道越来越弱,最后往往变成一种无奈的、带着点羞恼的默许。
这种默许,在肢体接触上,体现得更为明显。
我依旧保持着克制,从不唐突。
但偶尔“不经意”的触碰,开始变得频繁而自然。递给她东西时,指尖的轻触;并肩走在回廊下时,手臂偶尔的摩擦;她起身时,我下意识虚扶一下她手肘的动作……
她不再每次都像受惊的兔子般弹开,大多数时候,只是身体微微僵硬一瞬,然后便恢复如常,只有那悄然爬上面颊的绯红,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最让我心跳加速的一次,是在一个雨后的傍晚。
空气湿润,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庭院里的海棠被雨水洗过,绿意更加葱茏,残留的水珠在叶片上滚动,折射着天边最后的霞光。我和千祭站在回廊下看着雨后的庭院。
她伸出手,似乎想去接檐角滴落的水珠。白色的绷带缠绕至手腕,纤细的指尖在朦胧的暮色中显得格外脆弱。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即将触碰到水珠的手。
不是指尖的轻触,而是整个手掌,温柔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的手包裹在了掌心。
她浑身猛地一颤,倏然转头看我,黑眸里充满了全然的震惊和无措,脸颊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她似乎想抽回手,力道却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没有松开,也没有用力禁锢。只是握着,用我掌心的温度,温暖她微凉的、被绷带包裹的指尖。
“手凉。”我看着她眼睛,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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