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蹲下身,将痛哭流涕的三月七紧紧搂入怀中,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生怕这份强烈的愧疚感在她心中留下无法磨灭的阴影。
镜流、景元等人却无暇顾及三月七的崩溃。
对他们而言,后来的苍泽早已脱离苦海,对列车组的朋友只有无限的包容与宠溺,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黑塔看向同样面色凝重的景元,声音沙哑:“我感觉....这恐怕连正餐前的开胃小菜都算不上。景元将军,你认为呢?”
她记得清楚,在苍泽的心目中,景元的智谋始终排在第一。
在这种迷雾重重的境地里,她需要借助这份“第一聪明”的判断。
景元缓缓点头,金色的眼眸深处是化不开的沉重:“我亦有同感。这些苦难,虽然刻骨,但苍泽终究是走了出来。
我不明白的是....为何艾利欧会警告,‘意志不坚定之人将会陷入其中’?仅仅是这样,似乎....还不够。”
除了仍沉浸在自责中的三月七和有些茫然的星,其他人似乎都捕捉到了什么。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沉声说出了众人的猜测:
“绝灭大君幻胧曾言,苍泽是被‘折磨’到失忆。但他童年和少年的经历,虽然残酷,似乎还不足以彻底摧毁他那般坚韧的意志。
恐怕....真正的‘折磨’,发生在你们六人并肩之后....”
景元和黑塔同时颔首,这正是他们心中所想。
“什么?!这还只是....开胃菜?!”
星感觉自己的神经快要绷断了,仅仅是“共感”这些,她已经觉得生不如死,若后面还有更恐怖的“主菜”,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保持清醒.......
众人陷入沉默,只能将目光重新投向画面。
未来的事情他们无从得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画面中,苍泽“丰饶孽物”的身份终究还是被揭发了。
云骑士兵前来核查,虽然最终没有将他抓走,但他也被好心的餐馆老板无奈地辞退。
临走前,那位老板偷偷塞给了他一小袋米。
“只有米!没有锅怎么煮啊!”
三月七看着那袋米,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之前老板给的那个白面馒头,让她同步感受到的短暂饱腹感,如同沙漠中的一滴甘霖,更反衬出此刻饥饿的难熬。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我的苍泽啊....你该不会....”
她的预感应验了。
苍泽,生吃了。
他甚至认真地询问了路人具体的时间,然后根据米袋的重量和颗粒大小,极其严谨地开始规划——每天吃几顿,每顿,吃多少粒。
众人的胃部齐齐传来一阵剧烈的、无声的痉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玻璃碴正在里面随着胃酸翻滚。
他真的将那些生硬、冰冷的米粒放进了嘴里,如同咀嚼沙石一般,艰难地、一颗一颗地,履行着自己定下的“生存计划”。
那生米划过喉咙的粗糙感,仿佛真的化作了细碎的玻璃,折磨着每一个同步感受者的食道和胃囊。
“难怪....他后来做的饭,那么好吃....” 阮梅忽然喃喃低语了一句。
她也曾按照苍泽随口提点的方法尝试制作甜品,却永远无法复刻出那份独一无二、温暖灵魂的味道。
此刻,她似乎明白了,那种极致的美味背后,隐藏着的是对“正常食物”何等刻骨铭心的渴望与珍视。
刃又双叒叕的自杀了.....
这一次,并非因为肉体的痛苦,而是阮梅这句家破防了.....
这句话就像一把精准的锉刀,狠狠挫在了刃心中最柔软、也最愧疚的地方。
冬去春来,当第一缕暖风拂过罗浮,众人也同步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驱散骨髓寒意的温暖。
苍泽因身份暴露无法再留在金人巷,决定返回星槎海中枢。
画面切换,一座熟悉的桥梁上,出现了镜流清冷的身影。
镜流的心猛地一紧,呼吸几乎停滞。
她看到了,当时的自己,正目不斜视地从桥上走过。
而在桥下阴暗的、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那个白发少年正蜷缩在那里,与她的直线距离,不过十余步。
她却,毫无所觉.....
又是半个月风餐露宿、饥寒交迫的日子。
然后,转折点终于到来。
小景元出现了。
现实中的景元几乎是从地上一跃而起,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
“对!就是这样!带他回家!快!”
画面中,上演了一场略显滑稽却又心酸的追逐战。
小苍泽像一只受惊的野猫,拼命逃窜;
小景元则锲而不舍,最终在一个死胡同里,将苍泽堵住。
尽管苍泽说出了“你想打我就打吧”这样认命的话,但众人都明白,那个白发少年,是带着善意而来的。
当景元强行将脏兮兮的苍泽拉回那个温暖宽敞的家,用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那具瘦弱的身体并为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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