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林深过起了规律而充实的生活。
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他就跟着舅舅一起去菜地浇水。
“深儿,把这桶水提到那边去。”
林启山递过来一个水桶。
林深接过水桶,学着舅舅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给每一棵菜苗浇水。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泥土沾上了鞋面,他却觉得心里格外踏实。
起初做农活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找回了小时候的感觉。
“这黄瓜该搭架子了。”林启山一边熟练地绑着竹竿,一边指导林深,“要绑结实点,不然刮风就倒了。”
“知道了。”林深认真地学着。
“这活看着简单,干起来还挺费力气。”
林深抹了把额头的汗。
“庄稼活就是个勤快。”
林启山笑呵呵地说。
“你看这菜,一天不浇水就蔫了。跟人过日子一样,得用心经营。”
干完农活之后,他就会搬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翻开带来的建筑理论书籍,打开平板,一边阅读一边做笔记。
偶尔有灵感闪现,就随手在素描本上画几笔。
这些书本有时是艰深的专业着作,有时是沈星河推荐的设计案例集。
在乡间的宁静中,那些原本晦涩的理论仿佛也变得亲切起来。
上午十点多,隔壁李大娘拎着一篮子新鲜的黄瓜过来:
“深儿,刚摘的,脆着呢!”
“谢谢大娘。”
林深连忙起身接过。
“看什么书呢这么认真?”
李大娘好奇地探头。
“是一些建筑方面的书。”
林深解释道。
“哎哟,大学生就是不一样。”李大娘笑着摆手,“你忙你的,我找你舅舅说点事。”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有时是王叔送来几个刚挖的红薯,有时是张婶端来一碗刚做好的豆腐。
乡亲们的热情让林深倍感温暖。
午饭通常很简单,一荤一素,都是自家菜园里的新鲜蔬菜。
而林深总是抢着洗碗,林启山也不再拦着他。
下午的时光,林深有时帮着舅舅干点农活,锄草,施肥,有时则带着素描本在村里写生。
他会画下那些老房子的结构细节,记录村民们的日常生活场景。
那些古老的民居,蜿蜒的小路,劳作的村民,都成了他笔下的素材。
在这个过程中,这些看似平凡的素材,往往能给他带来新的设计灵感。
“深儿,过来搭把手。”
林启山在院子里叫他。
林深合上素描本,快步走过去。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洒在熟悉的土地上。
在这里,他找到了久违的平静和放松。
……
这天下午,林深正在画村里那间废弃的祠堂,几个孩子好奇的围过来。
“深叔,你在画什么呀?”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问。
“画这个老房子。”
林深把素描本递给他们看。
“这个房子有什么好画的?都破破烂烂的了。”
一个大点的男孩不解。
林深笑了笑,指着祠堂的屋檐:
“你们看,它的屋檐多好看,还有这些木雕,都是老手艺人的心血。”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还是饶有兴致地看他画画。
“深叔,你能教我画画吗?”
小女孩怯生生地问。
“当然可以。”
林深笑着把她拉到身边,温柔的手把手教她画简单的线条。
渐渐地,村里人都知道林深在“研究老房子”。
于是时不时就会有老人来找他,给他讲这些建筑的故事。
这天下午,八十多岁的陈爷爷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
“深儿,在画祠堂呢?”陈爷爷眯着眼睛看了看素描本,“画得真像。”
“陈爷爷,您坐。”
林深连忙起身让出石凳。
“这个祠堂啊,是我太爷爷那辈建的。”
陈爷爷指着梁上的雕刻。
“你看这龙凤,当年请的是最好的木匠,雕了整整三个月呢!”
林深认真地听着,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这些口述的历史,是任何书籍上都找不到的宝贵资料。
“那时候,这里是全村最热闹的地方。”陈爷爷回忆着,“过年过节都在这里办酒席,孩子们满院子跑……”
听着老人的讲述,林深仿佛看到了祠堂往日的热闹景象。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老建筑承载的不仅是建筑技艺,更是一代代人的生活记忆。
傍晚回家,林深把今天的收获讲给舅舅听。
“陈爷爷今天给我讲了很多祠堂的故事。”林深一边洗菜一边说,“没想到一座老建筑背后有这么多历史。”
林启山正在灶台前炒菜,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些老房子啊,看着破旧,可都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住老房子了,都想着盖新楼。”
“其实老房子有很多智慧。”林深若有所思,“比如屋檐的弧度,既能排水又能遮阳;墙体的厚度,冬暖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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