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李红袖的声音冰冷如霜,带着浓烈的杀意!
“少帮主!是我!鲁长老座下弟子陈三!”门外传来一个焦急万分、带着哭腔的嘶吼,“求少帮主救命!鲁长老……鲁长老他……快不行了!”
鲁长老?!
李红袖的心猛地一沉!鲁长老是帮中支持她的中坚力量,掌管钱粮庶务,人缘极广,更是昨日在聚义厅力排众议为她说话之人!他若出事……
“怎么回事?!”李红袖厉声喝问,同时示意寒星开门。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材精壮、却满脸血污和泪痕的青年弟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正是鲁长老的心腹陈三!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为恐惧和悲痛而剧烈颤抖:
“少帮主!长老……长老他旧疾突然发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险!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脸色紫黑……帮里的大夫……大夫们都束手无策!药灌不进去!针扎下去都没反应!眼看……眼看就要……求少帮主想想办法!求求您了!”他一边说,一边砰砰砰地磕头,额头瞬间青紫一片。
李红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鲁长老的旧疾她知晓,是早年与人争斗时留下的暗伤,伤及心脉,每逢阴雨天或情绪激动时便会发作,痛苦不堪。但从未听说会如此凶险致命!这绝非寻常发作!
幽冥教?!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闪过李红袖的脑海!难道是他们在帮内动了手脚?!
她猛地看向身后依旧昏迷的凌霄!此刻,能救鲁长老的,或许只有……
可凌霄……她刚刚经历生死,身体虚弱到了极点,自身难保!如何还能救人?
巨大的矛盾和挣扎如同两只巨手,狠狠撕扯着李红袖的心!一边是视她如子侄、在帮中为她遮风挡雨的鲁长老命悬一线!一边是怀中这个刚刚从鬼门关拉回来、身体蕴藏着惊天秘密、让她心绪混乱却又无法割舍的女人!
“带路!”一个虚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李红袖身后响起!
李红袖猛地回头!
只见凌霄不知何时竟已挣扎着坐了起来!她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毫无血色,身体虚弱得摇摇欲坠,全靠手臂支撑着地面才没有倒下。然而,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睛,却如同燃烧的星辰,在昏暗的光线下爆发出惊人的光芒!那是一种医者面对生命垂危时,超越自身极限的决绝意志!
“凌霄!你……”李红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她太清楚凌霄此刻的状态了!
“闭嘴!”凌霄的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甚至没有看李红袖,目光如同穿透了院墙,死死锁定在陈三身上,“病人在哪?!带我去!快!”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身体却一阵剧烈的摇晃。
李红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入手是冰凉的、微微颤抖的触感。她看着凌霄眼中那不顾一切的决绝,所有劝阻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她太了解这种眼神了!就像她自己面对强敌时,明知不敌也要拔棍而上的决绝!
“寒星!抱着小天跟上!”李红袖不再犹豫,声音冷冽如刀,带着破釜沉舟的决断!她一把将虚弱的凌霄打横抱起!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小心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珍视。
“走!”她抱着凌霄,如同一阵飓风,朝着院外冲去!寒星立刻抱起还在沉睡的小天,身影如影随形。
陈三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爬爬地爬起来,踉跄着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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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长老居住的院落距离竹风院不算太远,此刻却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弥漫着绝望和恐慌的气息。
李红袖抱着凌霄,无视了门口惊慌行礼的守卫,直接冲进了内室!
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
宽大的床榻上,鲁长老那原本富态圆润的身体此刻正剧烈地、如同虾米般弓起抽搐!他脸色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紫黑色,双目圆睁翻白,口鼻中不断溢出混合着血丝的白色泡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可怕声响!几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围在床边,个个满头大汗,脸色灰败,拿着银针的手都在颤抖,显然已经束手无策!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奇异的腥甜气息!
“长老!”
“爹!” 鲁长老的家人和心腹弟子们跪了一地,哭声震天。
“都让开!”李红袖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压下了满室的悲声!她抱着凌霄,大步流星地走到床前,小心地将她放在床边的绣墩上。
凌霄的身体虚软无力,几乎无法坐稳。李红袖立刻半跪在她身侧,一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腰背,一手托住她无力的手臂,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提供支撑。她的动作极其自然,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凌霄甚至来不及道谢。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瞬间锁定了床上抽搐的鲁长老!那紫黑的脸色,诡异的腥甜气息,抽搐的形态……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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