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陈峰接到了调令——去阿里地区的一个边防哨所任狙击手教官，负责训练哨所的新兵。李响舍不得他走，送他到车站时，眼圈都红了：“陈班长，你还会回来吗？”
“会。”陈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能独当一面，我就回来。”
边防哨所位于海拔五千米的高原上，常年积雪，空气稀薄。陈峰刚到的时候，高原反应很严重，头痛欲裂，晚上根本睡不着觉。但他没喊过一声苦，第二天就带着新兵们在雪地里训练。
哨所的条件很艰苦，没有像样的射击场，只能在雪山脚下的空地上练据枪；没有足够的子弹，就用训练弹反复练习瞄准；没有风速仪，就靠观察雪花的飘落方向判断风速。
新兵们大多是刚入伍的年轻人，第一次到这么高的地方，很多人都受不了。有个叫王磊的新兵，练据枪时趴在雪地上，不到十分钟就冻得浑身发抖，眼泪都掉了下来。
“站起来。”陈峰走过去，把他拉起来，“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守护边境？”
王磊咬着牙，擦了擦眼泪：“教官，我能行！”
陈峰点点头，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递给王磊：“戴上，别冻坏了手——狙击手的手，比命还重要。”
从那以后，王磊每天都第一个到场训练，最后一个离开。陈峰看在眼里，把自己的狙击笔记借给了他——那本笔记上，记着他这些年在戈壁、雪山、绿洲里积累的经验，还有每一次任务的细节。
开春的时候，哨所接到了任务——边境线上发现可疑人员，可能是偷越国境的武装分子。陈峰带着王磊，扛着CS/LR4高精狙，在雪山的哨位上设伏。
雪山上的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王磊趴在地上，冻得嘴唇发紫，却依旧稳稳地举着枪。“教官，风速每秒五米，西北风，修正量0.5。”他报出数据，声音有些发抖，却很清晰。
陈峰点点头：“好，听我指令。”
过了半个小时，远处的边境线上出现了三个黑影，正猫着腰，朝着境内移动。“目标出现，距离八百米。”陈峰说，“王磊，你来射击。”
王磊愣了一下：“教官，我……”
“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这把枪。”陈峰的声音很坚定。
王磊深吸一口气，调整瞄准镜，将十字线对准最前面的黑影。他的手指轻轻扣下扳机，“砰！”子弹呼啸而出，击中了黑影的腿。
剩下的两个黑影慌了，转身就想跑。王磊迅速拉动枪栓，第二颗、第三颗子弹接连射出，精准击中他们的腿。
“好样的！”陈峰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磊笑了，笑得很开心。他知道，自己终于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边防狙击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峰在哨所里教出了一批又一批新兵。他们有的留在了哨所，有的被调回了中队，有的去了更远的边境线。但不管在哪里，他们都记得陈峰教给他们的话——枪是有魂的，你对它好，它才会对你好；握着枪，就要守住这片土地，守住这里的人。
有一天，陈峰收到了一封来自李响的信。信里说，他现在已经能独立执行任务了，上个月还在和田地区的反恐行动中，用那把88狙击毙了一名暴徒，救下了三名人质。信的最后，李响写了一句话：“陈班长，我没有辜负你，也没有辜负这把枪。”
陈峰拿着信，站在哨所的哨位上，看向远处的雪山。阳光照在雪地上，泛着金色的光。他知道，自己的枪魂，已经在这片高原上，在这些年轻的狙击手身上，传承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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