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这两具尸体,静之和陈福生整整用了三天时间,这时间还算是用得少的了。
若都是皮肉伤的话,那还好办。
贵利雄那个人估计不止是想杀小倩母女俩,而是以折磨她们取乐。
她们不仅四肢的关节部位被敲得稀碎,人体腹部这种柔软脆弱的部位,也被他用刀搅得稀碎。
这几天时间,陈福生光顾着帮她们拼凑骨头。
而静之则负责修复四肢以外的部位。
第四天凌晨,天边刚刚擦亮,两人这才互相牵着,走进静之家里。
两人正好都有点洁癖,无需多说,一个回房洗澡,一个在外头的公共卫生间里冲凉。
等静之吹完头发出来,一股面类的清香温温吞吞的、顺着暖气荡到她身侧来。
陈福生已经把他自己的衣服都带过来了。
此时他穿着自己的“病号服”睡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从厨房里走出来。
“先别睡,这几天都是吃的外卖,你来吃点热汤面再睡。”
静之放下手里的桃木梳子,费力的睁着眼皮,懒洋洋哦了一声,抬脚走过去。
外面的滚筒洗衣机嗡嗡嗡运作着,头抵着头吃面的一对情侣,此时全靠意志力撑着,这才不至于当场昏过去。
毕竟前几天,他们每日人均睡眠时间,只有两三个小时。
再往前推,静之这个牛人,可是一宿没睡,磋磨了他一夜的。
望着头一点一点,开始小鸡啄米的静之,陈福生心疼的摸了摸她后脑勺吹到翘起的头发,抬手把碗里的煎蛋夹给她:
“别睡,再吃两口。”
静之含糊嗯了一声,眯着双眼,胡乱捞起煎蛋及几根面条含进嘴里,刚咀嚼两下,眼就闭上了。
“静之?”
陈福生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下巴。
听到自己的名字,静之极轻的唔一声,随后身子一歪,直接趴倒在桌上,呼呼睡了过去。
见她嘴里还含着一口食物,陈福生皱着眉,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
“真要睡的话,你把东西吞下去,或者吐出来。”
一切为了生存!
她可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
静之费力的抬起脑袋,机械性咀嚼完吞下,然后抬起双手伸向陈福生:
“抱我回去,我不想走了。”
陈福生也宠着她,叫抱就抱。
他放下碗筷,来到她身边,刚扶正她的身子,静之就自发地贴了上来。
两手圈住他的脖子,两脚夹住他的腰,像个树袋熊似的,盘在他身上。
这架势,妥妥的跟前世撒娇的模样一模一样。
陈福生抿唇勾起嘴角,侧头亲了亲她尤带湿意的鬓发,托着她慢悠悠的走进她房间里。
舒缓的熏香点上,陈福生紧接着把床头灯调暗,这才俯下身子,轻轻慢慢的把身上的女人放下。
静之累到抓不住眼前的男人,她蜷了蜷微凉的手脚,睡眼朦胧的侧过身子,拍拍身旁的位置,说:
“以后你就睡这儿,不用去外面那间。”
陈福生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馅饼砸中,嘴角越扬越高。
却是撑住膝盖站了起来,把她丢在地上的脏衣服一件一件的捡起来。
“我把你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就过来。”
静之见他不是要走,彻底放下心,“记得加点消毒液。”
交代完重点事项,她这才肯闭上眼,枕着右手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面前的床铺好像晃动了一下。
她刚嘤咛一声,肩后立马伸过来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
低沉的嗓音萦绕在她耳际:“睡吧,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
*
不知睡了多久,静之这才悠悠转醒。
想来一定超过12个小时,因为她一睁眼,就觉得全身乏力,显然是躺得太久了。
而且禁闭的窗帘下依稀可见外头透进来的阳光。
静之收回眼神,静静的趴在陈福生胸口上发呆了一小会儿。
这才反应过来。
二叔公那个混蛋,她平白多加了三天三夜的班,却只能补休一天!
超气人的!!
静之面无表情的咬着指甲泄愤。
刚咯吱咯吱咬到一半,手指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挑掉。
陈福生抽来床头放着的抽纸,帮她擦干净手指,这才轻声问道:
“怎么了?没睡好吗?”
静之冷冷哼一声,撤回手,紧紧抱住自己的陈大厨,冷淡的声音里让陈福生无端听出一分委屈来:
“馆长说给我调休一天,结果咱们加了三天三夜的班,你的店都没开门呢!”
她总觉得亏死了。
陈福生被箍得呼吸一滞,他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垂下脑袋,轻轻啄了一口她紧蹙的眉心。
“二叔公是阿直的亲叔公,你可以再跟他商量商量,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眉心骤然松开一半,静之微微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有些意外的问:
“他二叔公你也认识?”
陈福生眉眼微弯,轻轻点头说:
“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他家离我家也不远,就是你比较少来我那儿,所以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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