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不烂的老大可不管,他只觉得这次任务好像又要失败了。
对面那人很明显就有反侦查的经验。
他们都暴露了,他们却连知道他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先回去跟夫人禀报吧。”老大叹气,捂着头靠回椅背上。
“是。”
*
静之一推开玄关大门,就知道自己被设局了。
朝外的阳台门,此时紧紧闭着。
窗帘也拉着,屋里只有餐桌那里,燃着她两根熏香蜡烛。
这种蜡烛亮度不高,灯芯也很短。
主打一个使用时间长,持久熏香。
所以她刚刚站在楼下,往上看的时候,是发现不了这点亮光的。
空气中薰衣草的香味被霸道的饭香味压下去不少。
听到开门声,陈福生立马拉开半敞着的厨房推开门。
见到是她回来,陈福生锅铲都来不及放下,趔趄着朝她跑过去。
静之下意识想跑,走了一天的腿却已经酸涩难当了。
她叹了口气,呆呆站在原地,闭上眼等着陈福生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等了许久,没见他有动静,只听到他偶尔吸鼻子的声音。
无奈睁开眼,却看到他眼睛红红的站在两米开外,痴痴的看着她。
想过来,又不敢过来。
锅铲被他紧紧捏着,指节泛了白。
陈福生藏在黑暗中的大半张脸,被昏暗的烛火照得有些反光。
怎会反光了?他哭了?
静之心头一揪,抿着唇,紧了紧藏在袖中的手。
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她扭头过去,把外面的防盗门关上。
滴滴两声,智能锁自动锁上。
静之往后退两步,刚把里侧的玄关门也关上,她就发觉身后虚虚贴上来一具带着饭香味的身躯。
“吃饭了吗?”他嗓子也哑了。
静之不免多想,他今天是偷偷哭了很久了?
还是找她找不到,急上火了?
跑了一天,她也冷静下来了。
“吃饭的事等会再说。”
她转过身绕开他,穿过客厅,径直来到屋内唯一的光亮所在处——餐桌旁坐下。
桌上此时已经摆了好几个她爱吃的菜。
陈福生甚至连碗筷也给她摆好了。
他知道她的习惯,碗筷旁边,放着一张未开封的、含有消毒作用的湿纸巾。
他如此细心,静之一想起接下来要说的话,心就开始痛。
她轻轻推开面前的碗,十指交叉着放到桌面上。
把酝酿了一天的决定告诉他:
“我们分手吧。”
“不可能!”
陈福生想也没想,便提高音量,急切的压住她的尾声。
静之被他吼得一愣,抬起眸子幽幽看向他。
“你会哭,是因为看过我的检查报告了吗?”
陈福生正想跟她说这事。
拉着椅子凑近她,刚想说话,嘴就被她捂住。
右手被她牵着,来到她的腹部轻轻放下。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也不想跟你吵架,咱们好聚好散吧?”
“不行……”
陈福生抖着声音摇摇头,怕她没听清,他拉下她的手,又稳住声线说了一遍:
“我不答应,我只要你!”
生怕耽误了他,静之暗暗叹了口气,忍住心里的不舍,轻轻推开他温暖的手掌。
“阿直他阿姨很好的,我认识她很久,她自食其力,长得也不错,还很贴心,我想,她很适合你。”
陈福生耐下性子听她说完,结果发现还不如不听。
眉心缓缓竖起一条深深的线,陈福生不顾她的抵触,把她的手又抓回手里。
微凉的手指被他握进手心,脑中又一起灵光闪过。
陈福生怔怔的挑起她一点首饰也无的右手,放在灯边确认。
“戒指呢?”
静之扯了下嘴角,脸上笑容有些难看,“既然你问了,我也不该心生留念。”
一直紧紧拽着的左手伸出,掌心向上朝他摊平。
四个深深的指印圈住的位置里,是他送给她的戒指。
静之把手往上托了托,“这个也该还你了。”
陈福生闭了闭眼。
这时候不该感情用事。
他应当直击要害,跟她解释清楚的。
“你先别急着还我。”陈福生压在心头翻涌上来的、即将失去她的恐慌,拉回理智跟她说:
“我之所以带你去医院检查,不是因为我在意有没有后代这件事。”
“我怕你的身体会因为不好的药物受到伤害,所以情绪才有些失控。”
听到这儿,静之下意识认为,他一时无法从一段感情里抽身,这只是他的托辞罢了。
张嘴正要说话,陈福生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对叠的纸张放到她手边。
“我知道你怕耽误我,但是你先看看这个,我也有事跟你说。”
静之垂眸看向那张纸。
那纸平缓无褶皱,很明显不是她的检查单。
难道是他自己又重新打印了一份吗?
静之很不想再看一遍自己的检查结果,纠结半天,她选择往后靠向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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