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薛钰厉声打断她,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婚姻大事,岂是儿戏?!薛家之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我没有胡闹!”薛莉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她指着陆旭,声音带着哭腔和委屈,“他…他救了我们!救了薛家!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做我姐夫?!我…我是真心…”
“住口!”薛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休要再提!”
薛莉自荐嫁陆旭遭拒!
薛莉被姐姐严厉的目光刺得浑身一颤,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她死死咬着下唇,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她看着陆旭那沉默如山、毫无反应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委屈、不甘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她猛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祠堂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薛莉压抑的啜泣声和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薛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向薛福:“福伯,外门考核在即,飞舟准备得如何了?”
薛福连忙从地上爬起,抹去额头的冷汗,躬身道:“回大小姐…飞舟已检修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只是…”他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忧虑,“老奴今日检查舱底时…发现…发现一处通风口附近…有…有蝎尾粉残留的痕迹…虽然已被清理过…但那股腥甜之气…老奴绝不会闻错…”
蝎尾粉!又是蝎尾粉!
陆旭纱布下的眉头猛地锁紧!破妄金瞳的残余感知瞬间锁定薛福!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薛福话语中那浓重的恐惧和不安!
飞舟舱底渗蝎毒!
薛钰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眼中寒光闪烁:“杜英南…曹家…真是阴魂不散!福伯,飞舟出发前,再彻底清查一遍!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是!老奴遵命!”薛福连忙应道。
“还有…”薛钰的目光再次变得凝重无比,她看向陆旭,声音低沉,“老爷子…在遇害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在密室中…留下了一封密信…”
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由暗金色金属打造、表面刻着复杂符文的玉简。玉简边缘,沾染着几丝早已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
“密信…是用老爷子本命精血封印…只有薛家嫡系血脉才能开启…”薛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将玉简递向陆旭,“信中…提到了昊天宗唐家…已经发出了针对鸣凤楼血案的…最高等级追凶令!悬赏…足以让元婴修士都为之疯狂!”
老爷子密信提“唐家追凶令”!
如同惊雷在陆旭心头炸响!纱布下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顺着脊椎蔓延至全身!唐家!昊天宗第一世家!最高追凶令!元婴悬赏!这…这比他预想的报复,来得更快!更猛烈!更致命!
他沉默着,没有去接那枚染血的玉简。只是那弥漫在祠堂中的筑基威压,瞬间变得如同万年玄冰般刺骨、沉重!空气仿佛被冻结,烛火摇曳得更加剧烈!
薛钰看着陆旭沉默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忧虑。她收回玉简,紧紧攥在手中,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另外…”薛钰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老爷子在信中…还特别提到了…桑韵姑娘和云熙…”
陆旭的身体猛地一震!纱布下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薛钰!
“老爷子说…”薛钰深吸一口气,迎向陆旭那无形的、却如同实质般的锐利目光,“她们二人…体质特殊…身负…身负某种极其古老而强大的血脉传承…只是…似乎被某种强大的封印所掩盖…若非老爷子早年游历四方,曾在一处上古遗迹中见过类似记载…也绝难察觉…”
桑韵云熙特殊体质!
如同第二道惊雷!狠狠劈在陆旭心头!
桑韵…云熙…特殊体质?!古老血脉?!强大封印?!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思绪!震惊、疑惑、担忧、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紧迫感,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
“老爷子还提到…”薛钰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她们居所附近…似乎…有凰栖宗的暗记残留…”
桑韵云熙居所处留凰栖宗暗记!
凰栖宗?!又是凰栖宗?!
陆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孟娇妍那冰冷的警告、鸣凤楼的秘密、江漓(江艳)的安危…无数线索如同乱麻般在脑海中纠缠、碰撞!
桑韵和云熙…她们…到底是谁?!她们和凰栖宗…又有什么关系?!
巨大的危机感和重重迷雾,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将他紧紧缠绕!
祠堂内,死寂无声。只有那空置的筑基牌位,在摇曳的烛光下,投下冰冷的阴影。
薛福操控阵盘的手抖!
辰时,薛家飞舟坪。
巨大的青石广场被初升的朝阳镀上一层淡金,却驱不散那股沉甸甸的压抑。三艘黝黑的铁木飞舟如同蛰伏的巨兽,引擎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桨叶缓缓展开,边缘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空气中弥漫着机油、草木灵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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