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决业火的余温仿佛还在神念中燃烧,陈远自文昌殿归来,意识回归现实,猛地从床上坐起。
窗外晨曦微露,城市尚未完全苏醒。
他第一时间抓起手机,指尖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并非恐惧,而是一种急于验证某种沉重“因果”的迫切。他迅速在搜索引擎中输入了那几个在《功德簿》上见过的名字——王德贵、李茂才、赵一丰、孙耀祖……
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新闻推送,几乎是在瞬间弹满了屏幕!
【南都知名企业家王德贵晚宴突发癔症,当众自曝多年恶性,旗下集团陷入巨大丑闻漩涡,股价崩盘!】
【退休老人李茂才突发脑溢血,瘫痪在床,家属称其夜夜惊惧,疑似撞邪!】
【城西地下赌场发生恶性斗殴,头目赵一鸣遭永久性创伤,余生需人照料!】
【前乡镇干部孙耀祖之子肇事逃逸牵扯出陈年旧案,孙某已被带走调查!】
新闻的配图,或是王德贵被抬上救护车的狼狈,或是李茂才家属接受采访时的愁云惨雾,或是赵一鸣名下赌场被查封的现场……图文并茂,铁证如山!
这些昨夜还在《功德簿》上被裁决业火灼烧的名字,此刻在现实中,正以各种合乎逻辑却又极端惨烈的方式,应验着神罚的判词——家业崩摧,身败名裂,病痛缠磨,求生不得!
一股混合着畅快、凛然以及一丝对那至高权柄的敬畏之情,在陈远胸中激荡。判官笔落,因果不虚!这不再是巧合,而是他亲手执掌的,跨越梦与现实的审判!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准备起床。今天,他要去面对现实世界的另一个“战场”——文旅局办公室。
然而,就在他双脚落地,站直身体的瞬间——
“嗡!”
一声轻微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嗡鸣响起。
陈远只觉得眉心骤然一热,一股温和却磅礴的力量凭空注入,迅速流遍四肢百骸!这力量与他梦中执掌判官笔时的神力同源,却更加精纯、更加内敛,如同涓涓细流,滋养着他的肉身与精神。
连日加班带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思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敏锐,甚至连视力似乎都提升了不少,能看清窗外远处树叶的细微脉络。
他下意识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
镜中的自己,面容似乎并无明显变化,但仔细看去,眼神深处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与威严。而在他眉心皮肤之下,隐隐有一道极淡、近乎透明的金色痕迹,形状古朴玄奥,似字非字,似印非印,若不集中精神仔细查看,根本无从察觉。
这是……神痕?官印?
陈远福至心灵,瞬间明悟。这是他在梦境中行使文昌帝君权柄,审判罪恶,积累“功德”或者说“神眷”之后,反馈到现实肉身的变化!这道“神痕”,既是力量的象征,似乎也强化了他本身作为“官员”的气运。
他尝试集中意念于眉心,那温热感更明显了些,周身仿佛笼罩在一层无形的“场”中,让他自然而然地挺直了脊梁。
“有意思……”陈远摸了摸眉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双重身份带来的好处,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多。
……
来到单位,陈远立刻感受到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氛围。
如果说前几天大家对他的态度是观望和试探,那么今天,更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敬畏与热切。显然,王德贵等人一夜之间集体倒大霉的消息,在某些圈子里已经传开,虽然无人会将其与陈远联系起来,但他“临时主持工作”后,某种无形“势”的改变,却让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们敏锐地捕捉到了。
“陈主任,早!”
“远哥,您要的关于古籍保护中心的预算初步方案我放您桌上了。”
“主任,刘局让您上午十点过去一趟,好像有重要事情。”
招呼声、汇报声不绝于耳,井然有序。
陈远面色平静,一一应对,他能感觉到,自己眉心的那道神痕似乎微微发热,让他处理起这些繁杂事务来更加得心应手,下达指令时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十点整,他准时敲响了副局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
刘局坐在办公桌后,脸色比前几天缓和了不少,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陈远。”
“刘局。”陈远依言坐下,腰背挺直,目光平视。
刘局打量了他几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总觉得今天这个年轻人,似乎比前几天更加沉稳、更有气度了,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叫你来,是两件事。”刘局清了清嗓子,切入正题,“第一,关于赵志远的问题,审计那边进展很快,基本事实已经清楚,他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办公室的工作,你近期做得不错,稳住了局面,甚至比老赵在的时候更有条理,局里领导都看在眼里。”
这是定调子,也是肯定。陈远心中了然,谦逊道:“谢谢刘局肯定,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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