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和林溪从浴室出来,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水汽洗去了他身上的血污,却涤荡不掉他骨子里的煞气。
顾衍毫无睡意,他径直走向书房,拨通了陈老的电话。
林溪安静地跟在身后,打开医药箱,为他处理打斗中留下的细小伤口。
酒精棉签擦过破皮的指节,他眉都未皱一下。
电话接通,传来陈老疲惫的声音。
“阿衍,处理好了?”
“嗯。”顾衍的声音像是从冰川下传来,“城南废弃码头是‘创世者’的另一个据点,我的人过去时已经人去楼空。”
他的目光落在林溪专注的侧脸上,声音里的杀意稍减,寒意却更甚。
“抓到了几个没来得及撤走的外围人员。”
“审过了?”
“审过了。”顾衍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寒光,看着林溪为他包扎的手,“他们,都该死。”
陈老在那头沉默了。他知道顾衍所谓的“审”,绝非常规审问,那意味着有人在地狱里走了好几遭。
“‘创世者’已经离开京市。”顾衍继续说,“应该是通过海路偷渡,已经封锁相关海域,他跑不掉。”
“好,麒麟这边会全力配合。”
“还有一件事。”顾衍顿了顿,“凡是与‘创始会’有任何牵连的家族、企业、个人,我不管他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
他抬眼看向窗外沉睡的城市,宣告他的判决。
“我,顾衍,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消失。”
陈老在那头久久无言。
这头沉睡的雄狮被触及逆鳞后,已彻底苏醒。他的怒火,足以将整个京市的地下秩序重新洗牌。
良久,陈老沉沉地叹了口气,“你自己,多加小心。”
挂断电话,书房里一片死寂。
林溪处理好最后一处伤口,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写满杀伐的俊脸,满是心疼。
“顾衍,”她轻声说,“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她怕他会变成另一个安泽瑞,沉浸在毁灭的快感里。
顾衍看着她眼中的担忧,冰冷的杀气稍稍柔和。他伸出手,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放心。”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不是他。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复仇。”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
“是为了,守护。”
守护他和她,和他们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家。
林溪靠在他怀里,用力点头。她相信他。
……
天亮了。
一场巨大的地震,开始了。
顾衍的“战书”以雷霆万钧之势,传遍了京市的每一个角落。
——“凡与‘创始会’有染者,顾家,不死不休。”
短短一句话,比任何商业制裁都更让人胆寒。
京市,彻底炸了!
无数与“创始会”有过明暗联系的家族,一夜之间,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连夜订了私人飞机想逃往海外,却在登机廊桥上被几个黑衣人客气地“请”了下来。
有人在顶级会所召集心腹商讨变卖资产,话音未落,门被踹开,办公室的电脑屏幕上,他们公司的股票曲线如瀑布般一泻千里。
更有人自以为根基深厚试图顽抗,第二天清晨,被发现与情妇一同陈尸于自家别墅的泳池里。法医鉴定,心脏病突发。
一时间,整个京市豪门圈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所有人都知道,顾三爷这次是来真的了。
他要用最血腥直接的方式,将“创始会”这颗毒瘤连根拔起!
短短一周,京市超过二十家显赫企业破产,超过十位商界大佬“意外”身亡。
整个商业版图,被强制进行了一场惨烈的大洗牌。
而顾衍,这位站在风暴中心掀起腥风血雨的男人,却像没事人一样,每天准时上下班,接送女儿。只是所有人都发现,顾三爷身边多了一队形影不离的黑衣保镖,而他的女儿顾淼,更是被保护得密不透风。
顾三爷“护女狂魔”的名声,响彻京市。
这场雷霆清洗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当京市的秩序重新恢复平静时,所有人都发现,天,已经变了。
而林溪,也终于有时间去处理另一件事——她的继母李静,和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林可儿。
在顾衍的帮助下,林可儿很快就被从海外“请”了回来。
李静在得知自己挪用林氏集团公款、参与洗钱的证据被顾衍掌握后,彻底崩溃了。
林溪没有去见她们,只让周扬带了一句话过去。
“我母亲留下的东西,一件不少地还回来。”
“否则,下半辈子,牢底坐穿。”
两天后,一个巨大的保险箱被送到了星河湾别墅。
里面是林婉清所有的遗物,日记,首饰,还有那件她最喜欢的月白色旗袍。
林溪看着这些充满母亲气息的东西,眼眶湿润。
她将那本厚厚的日记抱在怀里,三十年前的真相和秘密,或许就藏在这里面。
她深吸一口气,翻开日记的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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