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陈飞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第一个打给张奕：“把‘特制技术包’准备好，按原计划‘泄露’。但加个料——在数据里埋入一个追踪程序，我要知道这份技术最终流向哪里。”
第二个打给雷工：“第二代电池备产方案提前启动，用B方案，虽然性能只有原设计的85%，但一周内必须出第一批样品。”
第三个打给吴瀚海：“全面清查公司所有系统，我怀疑除了周总，还有更深的内鬼。特别是财务和法务部门。”
最后，他打给了一个从未公开联系过的号码。响了三声后挂断，这是约定的暗号。
五分钟后，一条加密短信发到陈飞手机：“收到。‘长城’已启动。保护名单已更新，包括您的家人。”
“长城”是陈飞与国安部门某个特别小组的私下合作计划，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现在，这个最后的保险启动了。
回到家，林薇和小轩已经在家。看到陈飞，小轩扑过来：“爸爸，今天学校好吓人，警察叔叔来了好多。”
陈飞抱起儿子：“没事了，有爸爸在。”
安抚好家人后，陈飞来到书房。电脑屏幕上，吴瀚海已经发来了最新报告。
“陈总，查到一些东西。”视频里，吴瀚海脸色严峻，“我们追踪了福斯特入境后的所有行踪，发现他除了见你，还会见了一个人——上海交通大学材料学院的刘振华教授。”
“刘振华？”陈飞记得这个人，国内固态电解质领域的权威。
“对。而且我们查到，刘教授的研究团队在过去半年接受了三笔境外资助，总计500万美元。资金来源经过多层中转，但最终指向普罗米修斯控制的基金会。”
“他在为福斯特工作？”
“更糟。”吴瀚海调出一份文件，“刘教授的团队上周发表了一篇论文，内容与我们的固态电解质技术高度相似，但实验数据更‘完美’。业内已经开始关注，认为他们的研究可能领先我们。”
陈飞明白了。福斯特不只是要窃取技术，还要在中国内部扶植一个“官方认可”的替代者。
一旦刘振华的团队被捧为国内领先，驰远的技术就会被边缘化。
“还有，”吴瀚海继续说，“我们监听到福斯特今晚要见另一个人——国家新能源汽车创新中心的副主任王建国。会面地点在浦东的一家私人会所。”
“能知道谈话内容吗？”
“会所安保太严，无法安装设备。但我们已经安排人盯梢。”
陈飞思考片刻：“安排一场‘偶遇’。”
“什么？”
“我也去那家会所。既然要玩，就玩大的。”陈飞关掉视频，打开衣柜，选了一套正式的西装。
晚上八点，浦东“云顶”私人会所。这里是上海商界精英的聚集地，会员制，私密性极强。
陈飞以某投资公司合伙人的身份进入——这个备用身份是几年前准备的，从未启用过。会所大堂金碧辉煌，但真正的交易都在楼上的包厢里。
根据情报，福斯特和王建国在“松涛阁”。陈飞点了杯酒，在能看到包厢门口的休息区坐下。
九点十分，包厢门打开。福斯特和王建国走出来，两人握手，笑容满面。王建国五十多岁，微胖，戴着金丝眼镜，一副学者官员的模样。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陈飞站起身，装作偶然看到：“王主任？这么巧。”
王建国一愣，认出陈飞后表情有些尴尬：“陈总？你怎么在这里？”
“约了朋友谈事。”陈飞自然地走过去，看向福斯特，“这位是？”
“艾德里安·福斯特，麦肯锡的合伙人。”福斯特主动伸手，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掩饰过去，“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世界真小。”陈飞与他握手，感觉到对方掌心微微出汗。
王建国看看两人：“你们认识？”
“下午刚见过。”福斯特微笑，“和陈先生聊了聊新能源产业的未来发展。”
“那正好，”王建国说，“陈总是国内电池技术的领军人物，福斯特先生有国际视野。你们多交流，对我们产业发展有好处。”
“确实受益匪浅。”陈飞看着福斯特，“特别是关于国际合作的部分，让我思考良多。不过福斯特先生，您下午提到的那些‘条件’，可能还需要斟酌。”
福斯特的笑容僵了一下。王建国好奇地问：“什么条件？”
“一些技术合作的具体条款。”福斯特抢先回答，“细节还在讨论。王主任，我们下次再聊，我还有个会议。”
看着福斯特匆匆离去的背影，陈飞知道这步棋走对了。在王建国面前点破，至少能让这位官员对福斯特产生戒心。
王建国转向陈飞，语气严肃：“陈总，你们在合作？”
“福斯特先生想买我们的技术，我拒绝了。”陈飞直说，“王主任，有件事我想提醒您。最近有些境外势力，以合作为名，实则在窃取我国核心技术。您是产业政策的制定者之一，还请您多加留意。”
王建国皱眉：“有证据吗？”
“正在收集。但赵峰的死，应该能说明一些问题。”
听到赵峰的名字，王建国的脸色变了。显然，他知道这个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王建国压低声音，“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聊。”
离开会所，陈飞刚上车，苏瑾的电话就来了：“陈总，出事了。吴瀚海在清查系统时触发了某个隐藏程序，现在整个研发数据服务器被锁死了！对方要求输入密码，否则一小时后所有数据将被永久删除！”
陈飞的心沉到谷底。内鬼还有后手。
“能破解吗？”
“吴瀚海在尝试，但对方用的加密算法很特殊。而且...倒计时已经开始。”
窗外的上海夜景飞速掠过，陈飞看着这座不夜城，知道自己和驰远，正在经历创业以来最黑暗的时刻
而距离福斯特的最后通牒，只剩下18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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