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编号:452
档案背景
2027年夏,宁州市老运河畔的“鸦雀巷”进入拆迁收尾阶段。这条盘踞在城市核心区的百年老街,一半是青砖黛瓦的老宅,一半已被推平为废墟,唯有巷尾一栋三层青砖小楼迟迟未拆——楼檐下挂满了褪色的鸟笼,门楣上刻着“鸦雀楼”三字,是老城区最后一座钟表铺,主人是已故的老钟表匠秦守墨。
秦守墨一生未娶,晚年独居鸦雀楼,养了上百只渡鸦,每日以铜屑混合谷物喂食,邻里皆称其“鸦翁”。三个月前,秦守墨在铺内病逝,拆迁队准备进场时,却接连发生诡异事件。最先出事的是拆迁队队长赵刚,他带人砸开鸦雀楼大门的当晚,就变得神情恍惚,逢人便问“我的怀表呢”——那是他三天前刚买的限量款机械表,竟毫无征兆地忘记了自己将表放在何处。更离奇的是,赵刚的手腕上出现了一圈黑色鸟爪印,洗不掉、抠不脱,像是刻在皮肉里。
此后半月,鸦雀巷及周边小区陆续有居民出现类似症状:有人忘记了孩子的生日,有人丢失了刚到手的工资,甚至有老人忘记了自己相伴四十年的老伴。这些人的共同特征是:都曾近距离接触过鸦雀楼,或参与过拆迁前期的清退工作,且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出现了黑色鸟爪印,印子越多,丢失的记忆越重要。
更令人不安的是,两名负责清点秦守墨遗物的工作人员凭空失踪。警方在鸦雀楼三楼阁楼发现了他们的工作证,证卡上沾着几根泛着墨色光泽的羽毛,阁楼窗户大开,窗外是密密麻麻的渡鸦黑影,发出嘶哑的啼鸣,像是在守护某种秘密。
因事件超出常规认知,宁州市警方于2027年7月12日正式向异闻档案处发出协查请求。
诡异事件
沈砚和小夏抵达鸦雀巷时,正值黄昏。老运河的水汽裹着潮湿的霉味弥漫在巷子里,拆迁后的废墟上散落着碎砖和朽木,几只渡鸦落在断壁残垣上,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来人,发出“呱呱”的叫声,声音尖锐得像是指甲划过玻璃。
“这地方的阴气很重,”小夏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指尖捏着一张镇魂符,“你看那些渡鸦,眼神不对劲,不像是普通的鸟类。”
沈砚点点头,目光落在巷尾的鸦雀楼上。小楼的墙面爬满了青苔,窗棂上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暗红色的木头纹理,像是凝固的血迹。楼檐下的鸟笼空空荡荡,风吹过笼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与渡鸦的啼鸣交织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两人先走访了几位出现记忆丢失的居民。住在巷口的张阿姨,手腕上有三个淡淡的鸟爪印,她哭着说自己忘记了刚去世半年的丈夫的模样:“明明前几天还能清晰想起他笑的样子,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从来没认识过他一样。”
拆迁队队员李伟的情况更严重,他的脖颈、手腕、脚踝都布满了鸟爪印,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只能反复念叨“铜屑、鸟食、怀表”三个词。沈砚注意到,李伟的口袋里掉出了一小撮黑色粉末,凑近一闻,有淡淡的铜锈味——正是秦守墨喂渡鸦的铜屑。
当晚,两人潜入鸦雀楼调查。一楼是钟表铺,柜台里摆满了各式老旧钟表,指针大多停在同一时刻:凌晨两点十七分,与秦守墨的死亡时间一致。柜台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画像,画中是一位穿蓝布衫的女子,眉眼温婉,手腕上站着一只渡鸦。画像下方压着一本线装古籍,封面写着《墨羽契》三字,纸页已经脆化。
“这是民间失传的‘墨羽契’记载,”沈砚小心翼翼地翻开古籍,“宁州老辈人有个冷门异闻,说渡鸦能通阴阳、记执念,若以自身精血混合铜屑喂养,可与渡鸦签订契约——渡鸦会替人守护最重要的记忆,也能夺取他人的记忆,作为契约的代价,签订者需终身以精血饲鸦,死后魂魄会与渡鸦绑定,永世不得轮回。”
小夏在柜台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是秦守墨的手迹。日记里记录了他的一生:年轻时与画中女子苏婉相恋,苏婉擅长绣鸦,两人约定在鸦雀楼开设钟表铺和绣坊。可抗战时期,苏婉为了保护秦守墨珍藏的钟表图纸,被日军杀害,临死前将一枚绣着渡鸦的丝帕塞进秦守墨手中。此后,秦守墨便养起了渡鸦,签订了墨羽契,让渡鸦替他记住苏婉的模样、两人相处的点滴。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于他去世前三天:“拆迁队要毁了鸦雀楼,毁了婉婉的绣坊。他们眼里只有钱,忘了这里的过往。渡鸦啊,帮我留住那些‘不该忘’的,也让那些‘忘了本’的,尝尝失去记忆的滋味。”
就在此时,阁楼传来一阵翅膀扑腾的声响。两人冲上楼,只见阁楼中央摆着一口铜制鸟食盆,盆里盛满了混合着暗红色液体的铜屑——那是秦守墨的精血。几十只渡鸦围在鸟食盆周围,见到生人,纷纷张开翅膀,露出墨色羽毛下的暗红色纹路,像是血管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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