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沾在药圃的叶片上时,苏清欢便揣着一个油纸包,兴冲冲地跑到林砚的房间外。昨日下山采购时,她遇到之前被黑衣人欺负的卖菜老人,老人听说林砚卡在炼气中期瓶颈,便拉着她小声说:“姑娘,你们清霄阁后山的冰窟崖深处,藏着一种‘冰魄花’,通体莹蓝,花瓣带霜,听说能滋养炼气期修士的灵力,帮人突破瓶颈呢!只是那地方冷得刺骨,还有冰风伤人,你们可得小心。”
林砚刚打开门,就被苏清欢拽住了衣袖,她眼中亮得像藏了星光,把油纸包塞到他手里 —— 里面是老人特意给的暖身姜糖:“师兄!咱们去冰窟崖找冰魄花吧!老人说那花能帮你突破炼气中期,只要找到了,你肯定能快点变强,以后对付魔修也更有底气!”
林砚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神,指尖触到油纸包里温热的姜糖,那温度顺着指尖传到心底,轻轻熨帖着连日来因瓶颈而焦躁的心绪。他怎会不知冰窟崖的凶险?师父曾提过,那里的冰风能冻裂修士的灵力护盾,连筑基期的师兄都曾在那里吃亏。可看着苏清欢为自己奔波的模样 —— 她定是怕自己突破不了瓶颈,在未来的魔修危机中吃亏,才这般急切地寻来传说中的灵花。这份沉甸甸的心意,比任何暖身的姜糖都更让他动容。“好,咱们一起去。” 他声音放得柔和,却也不忘郑重叮嘱,“只是你要答应我,到了冰窟深处,一定要跟在我身后,不许擅自行动。”—— 他不能让她因为自己的事受伤,这是他作为师兄的责任,更是他此刻最坚定的念头。
两人收拾好防寒的厚衣,带上疗伤丹药和林砚的青锋剑,便往后山的冰窟崖出发。冰窟崖在清霄阁后山最偏僻的地方,越靠近,空气就越寒冷,路面也渐渐结上薄冰。苏清欢裹紧了厚衣,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林砚心中一紧,立刻放慢脚步,让她走在自己身侧,指尖悄悄凝聚灵力,在她周身织起一层淡淡的防护罩 —— 这防护罩或许挡不住最烈的冰风,却能隔绝几分寒气,至少不让她冻得发抖。他看着身边女孩缩着脖子、却仍好奇地观察四周的模样,心中暗忖:等这次回去,一定要把御寒的术法教给她,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低温,也能让她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走进冰窟深处时,周围的温度已低得能看见呼出的白气。冰窟内壁结满了厚厚的冰棱,反射着两人手中火把的光,偶尔有水滴从冰棱上落下,砸在地面的冰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苏清欢紧紧跟着林砚,小声问道:“师兄,冰魄花会在哪里呀?这里到处都是冰,我都快分不清方向了。”
林砚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按照老人说的 “冰柱丛生、霜气最浓” 的特征寻找。他一边走,一边在心中盘算:若真能找到冰魄花,突破炼气中期,不仅能在未来对抗魔修时多一分底气,也能让师父和同门更安心。这些日子,看着大家因魔修的消息而担忧,他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 —— 作为师父看重的弟子,他理应成为大家的依靠。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一道莹蓝的光忽然映入眼帘,他心中一喜,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激动:“清欢,你看那里!”
苏清欢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呼吸瞬间停滞 —— 只见冰窟中央那根一人多高的冰柱顶端,竟绽放着一朵让整个昏暗冰窟都亮起来的花!那是怎样的莹蓝啊,像是把极寒之地的月光揉碎了染在花瓣上,又像是将深海里的冰晶凝练成了花的模样,每一片花瓣边缘都凝结着细小的霜花,风一吹过,霜花轻轻颤动,竟洒下点点细碎的冷光,落在冰柱上,瞬间凝成更薄的冰纹。哪怕隔着几步远,都能感觉到它散发出的清冽灵气,与周围的寒气截然不同,像一颗藏在冰中的灵珠,夺目却不张扬 —— 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冰魄花!
“找到了!真的找到冰魄花了!” 苏清欢激动得声音都发颤,差点跳起来,又立刻捂住嘴,生怕粗重的呼吸会吹散花瓣上的霜花。她刚想迈脚靠近,就被林砚一把拉住手腕,他的指尖带着冰窟的凉意,语气却格外郑重:“别动!你看冰柱周围的空气!”
苏清欢这才注意到,冰柱周围的空气像被冻住了一般微微扭曲,偶尔有几缕白色气流贴着冰层掠过,所过之处,冰层上竟留下了细密的划痕 —— 那是冰风!比老人说的更隐蔽,也更凶险,若是被这气流扫到,不仅会冻伤皮肉,恐怕连经脉都会被寒气侵蚀。
林砚心中一沉,立刻让苏清欢退到身后安全的冰窟角落 —— 那里有冰棱遮挡,冰风的威力会减弱许多。他握紧青锋剑,指尖的灵力缓缓凝聚,带着水系修士特有的温润:“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摘花。” 他深吸一口气,引动体内灵力在身前凝成一层半人高的冰盾 —— 这冰盾比寻常冰层更通透,也更坚固,边缘还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能与冰魄花的灵气呼应。他在心中默默估算:冰风的强度比预想中高,冰盾最多能支撑半炷香的时间,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让清欢在原地担惊受怕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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