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清霄阁的晨雾还未散尽,林砚与苏清欢便背着行囊站在玄机子的前厅。昨夜山巅那缕若有若无的魔气,像一根细刺扎在两人心头,连呼吸都觉得带着凉意。玄机子手持青铜罗盘,罗盘盘面刻满繁复的符文,他指尖在 “镇魔” 符文上轻轻一点,罗盘指针立刻疯狂转动,铜针与盘面摩擦发出 “嗡嗡” 轻响,最终死死指向迷雾林的方向,沉声道:“昨夜狼嚎虽起于山脚,却有一缕魔气顺着气流潜入迷雾林 —— 那林子雾气重,最易藏污纳垢,魔气在其中只会愈发浓郁,若不及时探查,恐会浸染更多生灵。你们去寻魔气源头,若遇被浸染的生灵,切记以净化为主,莫要轻易下杀手,它们本是山林中的灵物,只是遭了魔气的毒手。” 他将一枚刻着 “净灵” 二字的白玉佩递到林砚手中,玉佩触手生温,表面隐有流光在符文间流转,“此佩能暂时压制低阶魔气,若遇无法应对的危险,捏碎它,我自会感知赶来。”
林砚接过玉佩,贴身塞进衣襟,玉佩的暖意透过布料传到手心,让他多了几分底气。他与苏清欢一同躬身行礼:“弟子遵命,定不负师父所托。” 两人转身向迷雾林出发,清晨的雾气比昨日考验时更浓,像一层厚重的纱幔裹住整片林子,甫一踏入,潮湿的空气便裹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扑面而来,那气味不像兽类的腥膻,反而带着腐烂草木的腐味,让人莫名心慌。苏清欢掌心的预警符瞬间发烫,符纸边缘的红光比昨夜山巅时更亮,像一颗跳动的小火苗,甚至能感觉到符纸下细微的震颤,她连忙攥紧符纸,声音带着紧张:“师兄!预警符反应好强,这林子里的魔气比我们想的还要重,说不定离源头不远了!”
林砚点头,脚步放缓,指尖凝起一缕冰蓝色的水系灵力 —— 突破炼气中期后,他对灵力的掌控已能做到收放自如,连灵力的颜色都比之前更澄澈。只见他抬手对着身前的空气虚画,指尖划过的轨迹留下淡蓝色的光痕,口中轻声念出玄机子所授的诀语:“凝水为镜,探魔显形!” 话音未落,空气中的水汽便如受到召唤般迅速汇聚,在他掌心凝成一面巴掌大的冰镜,镜面上刻着细密的 “探魔” 符文,符文泛着淡蓝色的微光,镜身通透,却能清晰映照出肉眼难见的魔气,正是专门探查魔气的 “探魔冰镜”。
他将冰镜举到身前,镜面贴着地面缓缓移动。起初镜中只映出湿漉漉的落叶与泛着青苔的石块,落叶上还沾着未干的露珠,看起来与寻常山林无异。可当冰镜移到一棵老槐树下时,镜面上的符文突然剧烈闪烁,淡蓝色的光痕变得急促,原本清澈的镜面竟浮现出淡黑色的轨迹 —— 那轨迹像稀释的墨汁在水中蔓延,顺着老槐树的根系向林子深处延伸,细看之下,轨迹旁的草叶都泛着淡淡的灰败色,连树皮上都爬着细微的黑纹,黑纹像蛛网般缠在树干上,轻轻一碰,树皮便簌簌掉落,露出里面暗沉的木质,显然已被魔气浸染多日。
“找到了!” 苏清欢凑到冰镜旁,眉头拧成了疙瘩,眼中满是凝重,她伸手碰了碰老槐树上的黑纹,指尖刚触到,便像被针扎般缩回手,“好冷!这魔气好邪门,连树皮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看这轨迹,边缘的黑纹都渗进土里了,看样子在林子里流窜了不止一天,说不定已经蔓延到其他地方了。” 林砚收起冰镜,指尖凝起一道淡蓝色的灵力,轻轻一点老槐树的树干,灵力瞬间化作一枚巴掌大的标记,嵌在树皮上,泛着柔和的光,标记边缘还绕着细小的灵力符文,能防止被雾气掩盖:“先做个标记,免得待会儿在雾里迷路。我们顺着轨迹走,每走一段路就用冰镜确认,你多留意预警符的反应,一旦有异动就告诉我。”
两人顺着魔气轨迹在迷雾中前行,雾气浓稠得连彼此的身影都有些模糊,只能靠着手腕上系着的灵绳保持距离。苏清欢始终将预警符攥在掌心,符纸的温度越来越高,偶尔还会传来急促的震动,像在提醒他们危险正一步步靠近,她甚至能感觉到符纸的红光透过指尖,映得掌心都泛着淡红。林砚则每隔十步便会祭出探魔冰镜,镜中的黑色轨迹愈发浓郁,从最初的淡黑变成深黑,到后来,甚至能看到镜面边缘凝结出细小的黑霜,霜花触碰到空气,竟发出 “滋滋” 的轻响,黑霜融化后的水珠落在地上,还能在落叶上留下淡淡的黑痕 —— 那是魔气过浓,连冰镜都受到了侵蚀。周围的树木也愈发萧索,树叶上的灰败色越来越重,原本翠绿的叶片变得干枯易碎,偶尔能看到地上散落的鸟羽、兽毛,都泛着淡淡的黑色,羽尖、毛尖还沾着细小的黑霜,显然是被魔气波及的小生灵,不知去向。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 “呜呜” 的低吼,声音里满是狂躁的戾气,还夹杂着痛苦的呜咽,像受伤的兽类在挣扎。苏清欢立刻拉住林砚的衣袖,将他往后拽了拽,声音压得极低:“有动静!这声音…… 像是之前遇到的迷雾狐?可听起来好痛苦,一点都没有之前的灵巧了。” 林砚握紧腰间的青锋剑,剑鞘上的纹路在雾气中泛着冷光,他将探魔冰镜再次举起 —— 镜中清晰映出一道蜷缩在树根下的身影,那身影周身缠绕着淡黑色的魔气,像一团黑雾裹住了它,黑雾中还能看到细微的黑色光点在闪烁,一双眼睛泛着猩红的光,没有半点神采,只有疯狂的杀意,正是一只迷雾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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