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柱在木箱的洞口里来回扫动,苏哲特意调亮了亮度,三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那片漆黑——洞口比想象中更深,内壁打磨得十分光滑,不像是临时开凿的,更像是木箱出厂时就自带的暗格。
“我来试试。”陈建国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薄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洞口。他的手指在里面摸索了片刻,突然“咦”了一声,随即抽回手,掌心里躺着一个巴掌大的铜制匣子,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缠枝纹,和林墨口袋里的铜片花纹隐隐呼应。
林墨立刻凑上前,指尖轻轻触碰铜匣,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匣子的正面没有锁孔,只有一个不规则的凹槽,形状像是被打碎的拼图,“这凹槽……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苏哲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仔细勾勒出凹槽的轮廓,又将林墨的铜片放在旁边比对:“铜片的花纹能和凹槽边缘对上,但尺寸小了一圈,应该还有其他配件。”他顿了顿,看向陈建国,“陈爷爷,振远矿业的标志,是不是有完整的图案?”
“没错。”陈建国点头,伸手在自己的西装内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一个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塑封的老照片,“这是当年振远矿业的成立合影,标志就在背景板上。”照片里,年轻的林振山和陈建国站在最前排,身后的木质背景板上,完整的标志由三部分组成——林墨的铜片是中间的核心纹样,两边还各缺一块。
“也就是说,要打开这个铜匣,还需要另外两块带有纹样的配件?”林墨皱起眉,心里突然想起外公临终前的话,“外公当时特意说‘仓库最里面的那个,别让人动’,说不定另外的配件也在仓库里。”
三人立刻分工,陈建国负责检查仓库里其他几个大木箱,苏哲用手机拍摄下所有可疑的角落做标记,林墨则重新梳理外公的旧物——她总觉得,那串被遗忘在书桌抽屉里的钥匙,不会只有打开仓库铁门这一个用处。
仓库里的灰尘被重新搅动,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墨蹲在书桌前,将那串钥匙倒在掌心,一共七把钥匙,有新有旧。她拿起最旧的那把——正是打开仓库铁门的铜钥匙,突然发现钥匙柄的内侧刻着一个极小的“山”字,那是外公名字里的字。
“你们快来看!”林墨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陈建国和苏哲立刻围了过来。她指着钥匙柄上的“山”字,又拿起铜匣,“这钥匙上有外公的标记,说不定和铜匣有关。”
苏哲突然想到了什么,从笔记本里翻出刚才勾勒的凹槽轮廓:“我刚才总觉得这凹槽形状眼熟,现在一看,和这串钥匙里最细的那把形状很像!”他指着其中一把细长的银钥匙,那钥匙的顶端是不规则的多边形,和凹槽的缺口完美吻合。
林墨赶紧拿起那把银钥匙,轻轻插进铜匣的凹槽。“咔哒”一声轻响,钥匙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铜匣正面的缠枝纹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光——原来那些纹路里藏着荧光粉,只有在钥匙插入时才会显现。
“这纹路……好像是一张简易的地图。”陈建国眯起眼睛,顺着荧光的轨迹比划着,“你看这里,像不像咱们仓库的布局?这个圆点的位置,应该是仓库的西北角。”
三人立刻冲向仓库西北角。那里堆着几箱废弃的纸箱,苏哲和林墨合力将纸箱搬开,露出了一块颜色与周围地面不同的水泥板。水泥板上没有任何标记,但边缘有一道细微的缝隙,显然是可以活动的。
“用那把铜钥匙试试。”陈建国提示道。林墨将打开铁门的铜钥匙插进缝隙,用力一撬,水泥板应声而起,下面露出一个深约半米的地窖,地窖底部铺着一块黑色的丝绒,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铁盒,还有一把造型古朴的金钥匙。
“这就是‘仓库的尘封钥匙’!”陈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当年振山兄说过,他藏东西的地方,最后一道锁要用‘传承之钥’才能打开,应该就是这把金钥匙。”
林墨弯腰将铁盒和金钥匙抱了上来。铁盒的锁孔是金色的,正好能容纳金钥匙插入。她深吸一口气,将钥匙缓缓转动,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铁盒的盖子弹开了。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厚厚的牛皮笔记本,封面上用烫金字体写着“振山手记”。林墨翻开第一页,是外公熟悉的字迹,日期标注着二十年前——正是他放弃矿业生意,开起超市的那一年。
“当年我退出商圈,并非厌倦,而是发现有人在暗中觊觎咱们的矿产资源,为了保护核心资产,才故意装作隐居。”林墨轻声念出开篇的话,“仓库的秘藏需要三把钥匙开启,一把藏于货架,一把藏于木箱,最后一把藏于地窖,对应‘货、箱、地’三字,是我与建国兄的约定。”
苏哲立刻反应过来:“货架上的铜片、木箱的银钥匙、地窖的金钥匙,正好是三把钥匙!”
陈建国看着笔记本,眼眶有些湿润:“振山兄还是这么谨慎。他说的核心资产,应该就是咱们一直找的秘藏。”他翻到笔记本的中间一页,上面画着一张详细的仓库布局图,图的中心位置画着一个巨大的“藏”字,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需铜匣纹样指引,方能见真章”。
林墨立刻拿起铜匣,此时荧光粉的光芒还未消退。她按照笔记本上的提示,将铜匣放在仓库的正中央,调整角度后,荧光纹路由点连成线,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清晰的光束,直指仓库最里面的那面墙。
光束所指的位置,墙面看起来与其他地方并无不同。苏哲用手敲了敲,发出空洞的声响。“这里是空的!”
就在三人准备进一步探索时,超市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赵晓雅尖细的声音:“林墨!我哥让我来告诉你,二十四小时的期限,还剩最后一小时!”
林墨握紧了手中的牛皮笔记本,看着墙上的光束,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她终于明白,外公留下的不仅是钥匙和秘藏,更是守护的勇气和智慧。面对赵天磊的最后通牒,她已经有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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