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捧着茶杯,慢慢说起爷爷的往事——爷爷叫陈守义,年轻时在北平的辅仁大学读过书,老师是当时有名的国学大师周培源。后来抗战爆发,爷爷跟着学校南迁,一路辗转到了重庆,在那里认识了奶奶。抗战胜利后,爷爷带着怀了孕的奶奶回到帽儿胡同,找了份教书的工作,一教就是四十年。
“周培源先生?”晓燕表哥猛地抬头,眼镜滑到了鼻尖,“你确定是周培源先生?”
“我爷爷说是这个名字,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陈默有些疑惑,“怎么了?您认识?”
“周培源先生是民国时期着名的国学大师,擅长校勘古籍,很多文人都以能得到他的题字为荣。”晓燕表哥激动地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要是你爷爷的书真有周先生的题字,那可太珍贵了!不说价值,单是文化意义就非同一般。”
陈默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原来爷爷说的“命根子”,真的不是普通的书。他想起爷爷生前总爱坐在藤椅上,戴着老花镜,一遍遍地摸那些书的封皮,嘴里还念念有词,当时他不懂,现在才明白,那些书里藏着爷爷的青春和信仰。
“表哥,要是我把书带来,您能帮我看看吗?”陈默的眼神亮了起来,“我想确认一下,书里是不是真的有周先生的题字,也想知道它们的来历。”
“当然可以!”晓燕表哥爽快地答应,“你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带过来,我帮你仔细看看。对了,你千万别轻易把书给别人看,尤其是那些古玩贩子,他们很可能会用手段骗走你的书。”
“我知道,老太太和三大爷都跟我说过。”陈默笑了笑,心里的疑云散了不少,“之前金牙给我介绍买家,我没敢答应,就是怕被骗。”
“金牙?”晓燕表哥皱起眉,“你说的是‘聚宝阁’的金牙?他在琉璃厂名声可不太好,之前就有人说他用假货掉包了客户的真东西,你可得离他远点。”
陈默心里一紧,难怪金牙刚才欲言又止,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他连忙道谢:“谢谢您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从“翰墨斋”出来,陈默的脚步轻快了不少。他沿着琉璃厂街慢慢走,看着路边的旧书摊、古玩店,忽然觉得爷爷离他很近——爷爷年轻时或许也在这条街上逛过,在某个书摊前停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本线装书,像宝贝一样护在怀里。
路过一家水果店时,陈默想起奶奶的梨汤,便进去买了几个新鲜的雪梨。他提着梨往家走,心里的主意越来越清晰:明天就把爷爷的书带来给晓燕表哥看,弄清楚它们的来历和价值;以后离金牙和老周远些,不再听他们的花言巧语;每天给奶奶炖梨汤,好好照顾她,让她早日康复。
走到院门口时,陈默看见老太太坐在廊下晒太阳,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补一件旧衣服。“老太太,您在忙呢?”他走过去,把手里的梨递过去两个,“刚从琉璃厂回来,买了些梨,您尝尝。”
“哟,这么客气。”老太太接过梨,放在身边的小桌上,她拉过陈默的手,摸了摸他的手背,“去见晓燕表哥了?怎么样,弄清楚了吗?”
“还没,我明天把书带过去,让他帮我看看。”陈默在老太太身边坐下,把在琉璃厂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金牙的话和晓燕表哥的提醒。
老太太听完,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凡事都要弄清楚,不能稀里糊涂的。你爷爷要是知道你这么上心,肯定高兴。”她顿了顿,又说,“你爷爷那时候,为了护着那些书,受了不少罪。文革的时候,红卫兵要抄家,你爷爷把书藏在床底下的暗格里,自己守在床边,谁也不让靠近,硬是把那些书保住了。”
陈默的眼睛红了,他从没听过爷爷的这些事。原来那些书不仅藏着爷爷的青春,还藏着他的坚守。“老太太,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守着那些书,不让它们受一点委屈。”
“好,好,好。”老太太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朵盛开的菊花,“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奶奶还在屋里等着吧?快进去吧,别让她担心。”
陈默点点头,起身往屋里走。推开门,就看见奶奶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爷爷,穿着长衫,手里抱着几本书,笑得一脸灿烂。“奶奶,我回来了。”
奶奶回头,笑着把照片递给陈默:“你看你爷爷,年轻时多精神。这张照片就是他刚从北平回来时拍的,怀里抱的就是那些线装书。”
陈默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拂过爷爷的脸,心里暗暗发誓: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守住您的书,守住咱们家的根,不让您失望。他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落在桌上的梨上,泛着甜甜的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奶奶会康复,书会得到妥善保管,那些算计和阴谋,也终将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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