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瞬间鸦雀无声,只有风吹过海棠树的沙沙声,还有王凯旋粗重的呼吸声。谁都知道,长陵是明十三陵的首陵,埋着明成祖朱棣,那可是明朝最能打的皇帝,生前征战四方,死后陵寝也是按照最高规格修建的,号称“龙脉汇聚之地”,风水好到极致,煞气也重到极致。
“我明白了。”苏青禾的声音有点发颤,她肩头的搬山印突然变得通红,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龙怨一直想重塑真身,可它缺了帝王之气镇不住邪气。朱棣是开国皇帝之后最有威望的君主,他的陵寝里藏着最纯的帝王之气,龙怨是想借这股气,把自己变成真正的不死之身!”
“这孙子算盘打得真精!”大金牙咋舌,“借帝王之气重塑真身,到时候咱们别说杀它了,能不能近它的身都两说!”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奶奶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褪色的红绸荷包,上面绣着的牡丹都快磨平了,边角还打着几个补丁。她走到石桌旁,把荷包往桌上一倒,三枚铜钱“叮当”一声滚了出来,落在青砖上转了几圈才停下。
那铜钱看着有些年头了,边缘都磨圆了,上面沾着些暗褐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
“这是青禾她爷爷当年在长陵捡的。”奶奶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当年他跟一群人去长陵探路,回来就带了这三枚铜钱,说这是从朱棣的棺椁旁边捡的,沾着龙气,也沾着煞气,一直不敢扔,就这么收着,说万一哪天能用得上。”
陈默伸手想去碰那铜钱,指尖刚一碰到铜面,就觉得一股寒气顺着指尖往上窜,瞬间传遍全身。紧接着,耳边突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像是万马奔腾,又像是战鼓齐鸣,眼前更是浮现出一片惨烈的景象:尘土飞扬的战场上,明军穿着红色的铠甲,蒙古骑兵披着黑色的战袍,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无数士兵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这是……战场煞气?”胡八一反应最快,一把抓住陈默的手腕,把他的手从铜钱上拉开,“龙怨在收集这个!它不仅要借帝王之气,还要借战场煞气!煞气越重,它的力量就越强!”
“难怪它要引咱们去长陵。”苏青禾脸色苍白,“长陵不仅有帝王之气,朱棣当年征战蒙古,杀了多少人?那些战死的士兵的煞气,恐怕都汇聚在长陵里了。龙怨是想把帝王之气和战场煞气都占了,到时候它就是无敌的!”
众人正说着,突然觉得天色暗了下来。抬头一看,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乌云遮住了,太阳被挡在乌云后面,只透出一点点微弱的光,整个四合院都变得阴森森的。
“怎么回事?这才上午十点多啊,怎么就黑成这样了?”大金牙抬头看着天,一脸疑惑。
胡八一掏出怀表一看,脸色骤变:“不好!是日食!午时三刻的日食!”
话音刚落,天空彻底黑了下来,像是到了深夜,伸手不见五指。就在这天地昏黑的瞬间,石桌上的双鱼玉佩突然“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嘭”的一声炸开,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众人下意识地闭眼躲闪,等再睁开眼时,就见玉佩的碎片中间,掉出了半张丝帛,轻飘飘地落在石桌上。
那丝帛是暗黄色的,像是用麻布织成的,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硬生生扯断的。上面用黑色的墨汁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一看就是张地图,标注着长陵的地宫结构,通道、耳室、主墓室都画得清清楚楚,在某个侧殿的位置,还画着一个小小的搬山印,跟苏青禾肩头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苏青禾颤抖着伸出手,指尖碰到丝帛,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这是我祖父的笔迹!我小时候见过他的手稿,他画地图就喜欢用这种细线条,这个搬山印,是他特意设计的,别人模仿不来!”
她拿起丝帛,翻到背面,上面写着几行潦草的字,墨汁都有些晕染了,显然是仓促之间写的:“龙怨噬主,勿来。”
短短四个字,透着一股说不尽的绝望和警告,像是祖父在临死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写下的遗言。
陈默看着苏青禾通红的眼睛,心里一阵揪疼。他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刚一碰到,就觉得两人腕间的同心纹突然亮了起来,一道淡淡的金光从纹路里透出,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圆。紧接着,金光闪烁处,竟然浮现出几个契丹文,跟玉佩上的字体一模一样。
“同行同归。”胡八一凑过来,轻声念出这四个字,“是龙怨在挑衅,也是在预言。它说咱们要么一起活着回来,要么一起死在长陵里。”
“去他娘的预言!”陈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陈默活了这么大,从来不信什么预言,只信自己的拳头!它想让我们死,我们偏要活着回来,还要把它的狗头拧下来,给许四海报仇,给青禾的祖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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