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上的鎏金辅首,跟四合院的门环长得没啥两样,就是个头大了好几圈,铜绿裹着千年积灰,摸上去糙得硌手,指腹蹭过纹路时,还能感觉到细碎的锈渣往下掉。陈默攥着雮尘珠,手心的汗把珠子浸得发亮,对准辅首中央的凹槽一按——那凹槽像量身定做似的,刚好把珠子嵌住,严丝合缝。
刚按实,雮尘珠突然“唰”地化作一道暖金色流光,顺着门环纹路爬满整扇石门,跟水渗进干土似的钻了进去。下一秒,原本黑漆漆的石门竟变得透亮,跟块巨大的水晶板似的,后面的景象撞进眼里,让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连呼吸都忘了。
地宫穹顶缀满了夜明珠,大的跟拳头似的,小的也有弹珠大小,密密麻麻凑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清辉淌下来,把整个地宫照得跟白昼一样。正中央悬着一口青铜棺椁,被九根碗口粗的黑铁锁链吊在半空,锁链上锈迹斑斑,还挂着些风干的暗红痕迹,不知道是血还是啥。最邪门的是棺盖上——坐着个男人,穿件破烂的辽国服饰,侧脸轮廓、眉峰弧度,跟陈默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活脱脱是他的放大版,唯独心口插着一面铜镜,正是苏青禾一直贴身带的那面!
“终于来了。”
男人突然睁开眼,瞳孔不是正常人的黑,而是透着龙怨特有的猩红,像两簇跳着的鬼火。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了千年,带着股子腐朽的疯狂,在空旷的地宫里来回撞,嗡嗡作响:“我等了这个轮回,等了太久太久。”
苏青禾突然“嘶”了一声,肩头的搬山印跟被烙铁烫了似的,疼得她浑身一哆嗦,指尖都麻了。那痛感顺着骨头缝钻进去,比上次被粽子爪子挠伤还烈。她盯着棺椁上扭缠绕的纹路,越看越眼熟,脱口而出:“这是...辽国国师的棺椁纹路!我在搬山派的古籍上见过,一模一样!”
“不是棺椁。”陈默蹲下身,指尖拂过棺椁底部刻着的契丹文,指腹沾起细碎的铜锈,“是囚笼。国师当年没选别的路,是用自己的肉身,把龙怨的本体给封在了这里。”
话音刚落,那男人突然动了。他不是真的坐着,是被铜镜钉在棺盖上的,此刻铜镜在他心口“嗡嗡”作响,像是在拼命抵抗。龙怨操控着国师的尸身,动作僵硬得跟提线木偶似的缓缓站起,抬手抓住心口的铜镜,五指扣住镜沿猛地一扯——“咔嚓!”铜镜碎成好几片,带着暗红的血珠飞射出去,露出里面一颗黑沉沉的珠子,正“咚咚”地跳着,裹着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正是龙怨的龙珠!
“每次轮回,守夜人的血脉和搬山派的首领结合,这封印就会松动一分。”龙怨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得刺耳,地宫的夜明珠都跟着发抖,“以前的那些蠢货,拼了命也只能暂时压着我,可这次...”他拍了拍心口跳动的龙珠,黑雾顺着指缝往外溢,“我要彻底自由,再也不受这狗屁封印的束缚!”
“唰”的一下,地宫四壁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挂起了无数块幕布,上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影像。有辽国的大漠,风沙漫天,一对男女拿着兵器,正跟一团黑雾厮杀,最后被黑雾缠得死死的;有元朝的草原,篝火熊熊,同样是一对容貌相似的男女,背靠着背,身上全是伤口,最后引爆了什么东西,同归于尽;还有明清的宫阙,红墙黄瓦下,男女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被涌上来的怨气吞噬...
每个时代,都有一对长得像陈默和苏青禾的男女,都在跟龙怨死磕,最后全是双双殒命的下场。
“看见了吗?”龙怨的笑声越来越疯,猩红的瞳孔里满是戏谑,“你们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不过是我千年轮回里的棋子!挣扎来挣扎去,最后还不是得死?白费力气!”
苏青禾看得浑身发冷,手脚都软了,脑子里嗡嗡响——那些影像里的女人,眉眼间都跟她有几分像,而那些男人,分明就是陈默的模样。难道这宿命真的逃不掉?
就在这时,陈默突然“哐当”一声,将军工铲狠狠砸进地面,铲头入土半尺,溅起细碎的石渣。一股滚烫的热量从他脚底涌上来,顺着经脉往头顶冲,守夜人的血脉彻底被唤醒了!地宫里所有的星图,包括穹顶的北斗七星,都跟着亮了起来,光芒比之前盛了十倍,照得龙怨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黑雾都淡了几分。
“别信它放屁!”陈默转头看向苏青禾,眼神亮得像火,坚定得像块钢铁,“我们不是棋子!”
苏青禾咬了咬牙,猛地抽出腰间的短刀,在自己手腕上“嘶”地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红得刺眼,她抬手一扬,血珠“噼里啪啦”洒在那些铜镜碎片上。血珠刚碰到碎片,就“滋滋”地冒起白烟,像是在灼烧什么。
下一秒,四壁上那些轮回影像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了无数道缝!其中一幅影像里,那对男女没有挣扎,也没有绝望,反而相视而笑,然后蹲下身,把一样东西埋进了地下——那东西圆滚滚的,正是雮尘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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