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雅与马小玲那场暗藏机锋的对话结束后。
并未回到莱利身边,而是独自一人,凭着某种直觉,走向了珍妮来没得及说出口的地方…古堡阴森的地牢。
她缓缓推开沉重、吱呀作响的铁门,昏黄跳动的烛光映入眼帘。
莱利正背对着她,小心翼翼地点燃石壁上最后一根蜡烛,暖光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却更衬得地牢深处幽邃可怖。
听到开门声,他惊讶地回头,看到是诗雅,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诗雅看着他,尽管不忍,还是说出了残酷的事实:“珍妮……她已经死了。”
莱利的表情异常平静,仿佛早已料到,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烛火,声音听不出波澜:“她死了……也好。”
“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已经……服侍我太多年,太累了。”
语气中带着深沉的疲惫和释然。
诗雅的目光扫过阴暗的牢房,墙壁上那一道道深刻、凌乱的抓痕猛地刺入她的眼中。
那绝非野兽所为,而是极度痛苦的人用指甲疯狂抠刮留下的绝望印记。
她好像能看到莱利将自己锁在这里,在与嗜血本能搏斗时,是如何挣扎、咆哮、自我折磨……
她的心猛地一揪,先前满腔的恨意被汹涌的心疼取代。
看向那个好像无事发生、依旧在摆弄蜡烛的莱利,声音颤抖着质问:“五十年前……在我们婚礼前的三个月,你突然不知去向……你是不是……就把自己困在了这里?!”
莱利吹灭了手中的蜡烛,一丝青烟袅袅升起。他抬起眼,悲哀地看着诗雅,终于承认:“是。”
“我以为……只要把自己困在这里,忍受极致的痛苦,逼自己不吸人血,就能……摆脱僵尸的命运。”
“我以为那样……就能配得上你,给你一场正常的婚礼,带你走向幸福。”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可是……结婚那天,山贼的暴行和鲜血,还是彻底唤醒了我压抑的血性。”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我怀里了……我怎么能……怎么能看着你死……”
“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诗雅听着他痛苦的剖白,心如刀割。
为自己这五十年来错付的恨意感到无比懊悔,她摇着头,一步步向后退去,几乎无法承受这份真相的重量。
……
两人最终来到了古堡的了望塔上,风吹拂着他们的衣发。
莱利向她坦白了自己想找马小玲结束永恒痛苦生命的念头。
诗雅立刻激烈反对,心疼不已。她此刻唯一的愿望,是完成五十年前那场被鲜血中断的婚礼。
她深知马小玲作为驱魔龙族传人,绝不会放过他们这两个“为祸人间”的僵尸。
莱利却只是望着远方,轻轻地说:“说不定……会呢?”
诗雅不安地向下望去,正好看到马小玲拎着她那标志性的化妆箱走出古堡。
马小玲敏锐地察觉到塔上的目光,抬起头,对上诗雅的视线,竟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与此同时,况天佑、王珍珍、金正中几人也慌里慌张地从古堡里跑出来。
王珍珍一边跑还一边问:“我们不用找孔雀大师退房吗?”
马小玲头也不回:“不用了,他不知道又躲到哪里念经超度去了。”
王珍珍又想起一事:“那……悦悦呢?我们不等她了吗?”
马小玲果断道:“我们先去机场等她汇合。”
金正中提着大包小包,累得气喘吁吁。
王珍珍还是心软,忍不住说:“小玲,我觉得……莱利先生不像坏人。”
马小玲语气冷静:“不管他是不是坏人,这趟浑水我们都不该再蹚了。快走!”
况天佑则警惕地环顾四周,低声道:“有点不对劲……”
几人刚踏入小镇,就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脖颈处都有着清晰的咬痕,显然刚被吸干血液不久。
“阿弥陀佛。”
孔雀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他不知何时出现,面色凝重:“是古堡里的女僵尸干的。”
马小玲咬牙:“是诗雅!”
“叮铃铃——”
一阵诡异的铃铛声随风飘来。几人瞬间警惕地看向四周。
突然,前方巷口,诗雅的身影显现,她双眼翻白,露出狰狞的白瞳,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马小玲立刻做出决断:“天佑,你先带珍珍走!”
况天佑看了看马小玲,又看了眼吓坏了的珍珍,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说完,立刻拉着珍珍朝另一个方向跑去。珍珍回头急喊:“小心啊!正中!小玲!”
孔雀看着满地的尸体,面露悲悯,再次盘膝坐下,诵念往生咒。
马小玲则已拿出伏魔棒,对着孔雀嘲讽道:“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和尚,放着活生生的凶手不去抓,只知道对着死人念经!”
孔雀闭目不答,似有难言之隐。
诗雅见状,冷笑一声,利用僵尸的速度异能,瞬间消失在他们眼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