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玲将那辆红色甲壳虫停在天桥下的阴影里,熄了火。
她疲惫地靠在方向盘上,望着窗外流淌的车河,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忙活了这么多天,感觉像是在迷雾里打转,一点清晰的线索都没有啊。”
接着揉了揉眉心:“所有的死者,无论是身份背景、性格、还是嗜好,简直就像是随机抽取的,没有一点共同之处。”
况天佑站在车外,手扶着冰冷的栏杆,转过头,看着车内一脸倦容的马小玲,沉稳地开口:“也许有些细微的线索,被我们忽略了。”
马小玲摊开手,一脸无奈,语气里带着点自嘲:“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求叔说了,所有死者的八字都显示有血光之灾,这倒真是‘应验’了。”
况天佑抱着胳膊,目光落在马小玲因困倦而显得有些柔弱的侧脸上,补充道:“还有一点,所有死者都是女性,而且站在男人的角度来看,个个长得都算不错。”
马小玲点点头,下意识地摆弄着自己涂着蔻丹的手指,若有所思:“站在你们男人的角度看。”
“那梦梦算不算美女呢?”
她抬起眼,带着探究看向况天佑。
况天佑被她问得一愣,认真想了想阮梦梦那总是有些毛躁的西瓜头和憨厚的笑容,客观地回答:“不是每个男人都只看表面的。”
“梦梦……她内在美,很真诚。”
马小玲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那就是说,在外表上,她并不符合凶手之前的‘审美’?”
“连环杀手很少会随意破坏自己定下的游戏规则的。”
况天佑眼神一凛:“你的意思是,凶手昨晚真正想害的可能不是梦梦,而是另一个人?”
“那他真正的目标会是谁?”
这个想法让他瞬间警觉起来。
马小玲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快要粘在一起,她用力眨了眨眼,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我怎么会知道啊,我只是随便想想嘛。”
她打了个哈欠:“我们现在去哪儿?”
况天佑看着她强撑的样子,语气里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关心:“回嘉嘉大厦吧。”
“你几乎一晚上没合眼,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
马小玲如蒙大赦,立刻点头:“好啊……走吧。”
她重新发动车子,载着况天佑融入了夜色中的车流。
求叔的医馆里,气氛有些诡异。
求叔打算亲自超度倒霉鬼阿DUM,刚把他从幸运星里放出来,医馆里其他暂住的鬼魂就像炸开了锅。
“哎呀!是倒霉鬼!别过来啊!沾上他的霉气可就倒大霉了!”
“真是的,求叔你怎么把他弄来了?快让他离我们远点!”
“就是就是,我们还指望早点投胎呢!”
阿DUM哭丧着一张胖乎乎的鬼脸,飘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求叔,样子可怜极了。
求叔被吵得心烦,猛地一拍桌子,抬头瞪了那些吵嚷的鬼魂一眼,低吼道:“吵什么吵?都给我安静点!”
他低头继续研究那本厚重的度魂典籍,眉头紧锁。
一个胆大的鬼魂指着阿DUM,委屈地说:“求叔,他是倒霉鬼啊!会把霉运传给我们的!”
“就是啊,倒霉鬼,你快走吧!”其他鬼魂也跟着附和。
另一个鬼魂见状,连忙转移话题,指了指角落里那台老式电视机,讨好地说:“求叔,今天晚上我们想看洋紫荆小姐选举,我们真的很想看啊!”
“听说很精彩的!”
“对啊对啊,求叔,让我们看看吧!”众鬼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央求。
求叔头也不抬,一口回绝:“不行。”
这时,阿DUM怯生生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哽咽:“可是求叔,我想在最后一刻看到阮梦梦,虽然我不能去现场为她加油,但是我想在电视上看着她,这可能是最后一眼了。”
他说着,偷偷给其他鬼魂使了个眼色。
其他鬼立刻心领神会,七嘴八舌地帮腔:
“求叔!听说这一届的礼仪全是悦悦那丫头教的!我们想看看她教出来的学生怎么样嘛!”
“求叔~就看一会儿!”
“求叔~~~求求您啦!”
被一群鬼魂围着软磨硬泡,求叔最终无奈地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去吧去吧!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去看吧!别吵我就行!”
“谢谢求叔!”
众鬼立刻欢呼雀跃,瞬间化作一道道青烟,兴奋地消失在电视机前。
阿DUM也感激地看了求叔一眼,赶紧飘了过去。
-马小玲回到家,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积压的疲惫仿佛随着水流被冲走大半。
她睡了几个小时后醒来,肚子饿得咕咕叫,便煮了一碗简单的速食面,一边哧溜哧溜地吃着,一边用另一只手翻看况天佑留下的案件资料。
而在况天佑家,卧室里,况复生对着电脑屏幕研究了一整个下午,小小的脸上满是专注。
终于,他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大哥!有新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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