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玲从自己家出来,心头沉甸甸又理不清。
她走向王珍珍家,推开门,求叔和那个电视台的司徒奋仁相对而坐,气氛似乎有些沉凝。
没心思打招呼,只是朝求叔微微颔首,便轻车熟路地转向了珍珍的卧室。
王珍珍已经醒了一会儿,正拥着柔软的羽绒被靠在床头,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门响,她抬起头,看到是马小玲,脸上立刻露出带着点虚弱的笑容:“小玲,你来了。”
马小玲走到床边,拉了把椅子坐下,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色:“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王珍珍轻轻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被角,眼神里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懊恼:“我没事了,就是…就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她抬起眼,看向马小玲,眼圈微微泛红:“小玲,你知道吗?这次救梦妈,大部分的反噬都是悦悦替我扛下来的。”
“我几乎没帮上什么忙,还差点成了累赘,悦悦她消耗了那么多福气,现在肯定比我难受多了。”
马小玲闻言,眉头不自觉地蹙紧,心里咯噔一下。
她知道毛悦悦重情义,却没想到这丫头较真起来,竟然拼到这种地步,连自身福缘都敢这样耗损。
她伸手握住王珍珍微凉的手,语气带着责备,更多的是心疼:“你别多想,好好休息,把损耗的元气养回来才是正经。”
司徒奋仁正觉得与求叔独处压力颇大,准备告辞,门再次被推开,金正中和况天佑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金正中还在那儿喋喋不休,语气里带着点夸张的感慨:“所以说啊,一个人的福分那是天定的,用一点少一点!”
“珍珍和悦悦居然肯拿自己的福气去救梦妈,天佑啊,你这个女朋友和朋友,真是没得说!”
“义薄云天!”
求叔听到动静,抬起眼皮,目光越过司徒奋仁,精准地落在了刚进门的况天佑身上。
况天佑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将冰冷的视线投向了求叔。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没有言语,却好像有无形的电光在噼啪作响。
求叔缓缓站起身,依旧死死地盯着况天佑,眼神复杂,带着审视沉重。
司徒奋仁被这突如其来充满张力的沉默弄得浑身不自在,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金正中却完全没察觉到暗流涌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莫名其妙:“喂,你们两个在看什么啊?”
“眼神跟斗鸡似的!”
“有没有人去看看珍珍啊?”
最终还是求叔先移开了视线,他转向况天佑,声音平稳:“你进去看看她吧,珍珍在等你。”
况天佑收回冰冷的目光,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没什么温度的:“谢谢。”
然后便径直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金正中看着况天佑的背影,耸耸肩,顺手关上门,然后把司徒奋仁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容:“老兄,虽然你之前干的事不太地道,人品有待商榷,不过嘛…”
“这张脸长得还是蛮帅的!我看好你哦!”
他还夸张地眨了眨眼。
司徒奋仁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好,我知道了。谢谢。”
他转向求叔,礼貌地道别:“求叔,那我先走了。”
又对金正中点了点头:“这位先生,再见。”
金正中被他一声“先生”叫得心花怒放,笑呵呵地拍他肩膀:“哎哟,这么客气!”
“我送送你啊!”
司徒奋仁点了点头,两人一同离开了珍珍家。
况天佑刚走到卧室门口,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马小玲走了出来,两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况天佑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带着压抑的怒气紧盯着她…
他担心马小玲已经将他僵尸的身份告诉了单纯善良的珍珍。
马小玲立刻读懂了他眼神里的质问。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与他擦肩而过时,用极低的声音,快速清晰地说了一句:“我什么都没跟她说。”
说完,便不再看他,径直走向客厅。
况天佑紧绷的下颌线条微微放松,深深看了她一眼,推门走进了卧室。
马小玲走到沙发边,在求叔身旁坐下。
两人动作几乎同步地翘起了二郎腿,双臂环抱,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凝重表情,好像两尊散发着低气压的门神。
金正中看着这两位大佬都不开心的样子,手脚麻利地去泡了两杯热茶,小心翼翼地端过来:“放心吧求叔,师父,珍珍她就是少了一点福气,没什么大碍的!”
“有个像天佑那么好的男朋友细心呵护,呵护一阵子就没事啦!”
“倒是悦悦嘛。”
“唉,不好说咯…来,喝杯茶,顺顺气。”
求叔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宇间笼罩着化不开的忧色:“唉,珍珍这孩子还好,她是个有福的,心地纯善,以凡人之躯肯献出自身福分,已经非常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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