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清刚把林婉儿塞来的“暖宫贴”偷偷塞进袖袋,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叫住。他抬头一看,只见台阶下站着个身穿月白道袍的女子——头发用一根素银簪束起,脸上没施半点粉黛,手里拿着一卷用蓝绸绑着的竹简,眼神像后山的寒潭,看着就让人心里发紧。
“韩雪清?跟我来。”女子说完,转身就往静心堂的方向走,步伐不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裙摆扫过青石板时连片落叶都没惊动。
林婉儿在旁边小声拽了拽他的袖子:“这是凌寒师尊!清心宗最厉害的剑修长老,据说她的‘寒月剑法’能冻住飞流的瀑布!你可得好好表现,要是能被她看中收为亲传弟子,比赢十次宗门小比都管用!”
韩雪清心里咯噔一下——凌寒?他在司籍堂的档案上见过这个名字,评语栏里那句“观后效再定亲传候选”,据说就是这位师尊写的。他赶紧跟上,袖袋里的暖宫贴硌得手腕发痒,活像揣了块烫手的红薯——要是被这位冷面师尊发现他藏着女子用的东西,再联想到之前的丰胸衣和月信疑云,怕是当场就要拆穿他的身份。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静心堂,凌寒转身坐在竹椅上,将竹简放在桌上:“听说你昨天赢了柳如眉?用的是云曦教你的‘清心一剑’?”她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喜怒,手指却在竹简上轻轻敲了敲,节奏和韩雪清心跳的频率莫名重合。
“回、回师尊,是。”韩雪清赶紧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这双云纹布鞋是苏玲给的,鞋底绣着防滑的花纹,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不要坦白自己用了偷袭下盘的手段”,连脚趾都蜷得发紧。
“抬起头。”凌寒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
韩雪清硬着头皮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那双眼眸极深,像是能看透人心,他甚至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紧张得发白的脸。凌寒的目光扫过他的胸口,又落在他的手腕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你的灵力运转得很滞涩,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是体内的寒气在作祟?”
韩雪清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位师尊也太厉害了吧?连他体内有寒气都能看出来!他赶紧点头:“是、是的,弟子从小就有寒脉症,修炼时总觉得灵力不顺。”他没敢说太多,生怕暴露寒脉症需要“九生冰清丸”和《清心诀》结合治疗的秘密。
凌寒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淡蓝色的药丸:“这是‘凝寒丹’,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寒气。你先服下,待会儿我教你一套‘寒月剑法’的基础招式,这套剑法最适合调和寒脉,比你现在练的基础剑法管用十倍。”
韩雪清接过药丸,入手微凉,还带着淡淡的药香。他刚想道谢,就听凌寒补充道:“不过这药丸有个副作用——服下后半个时辰内,你的身体会比平时更冷,要是忍不住,就咬着这个。”她递过来一块玄铁打造的令牌,上面刻着“凌寒”二字,冷冰冰的触感瞬间传遍韩雪清的指尖。
韩雪清把药丸放进嘴里,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去,体内的寒气果然被压制住了,可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寒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牙齿都开始打颤。
“别抖。”凌寒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木剑,“现在开始教你第一式‘寒潭映月’。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双手握剑,剑尖朝下,灵力顺着手臂注入剑身,要像寒潭里的水一样,柔中带刚。”
韩雪清赶紧按照她说的动作,握剑、屈膝、注入灵力。可刚把灵力注入剑身,就感觉体内的寒气又开始反扑,手腕一麻,剑差点掉在地上。
“停!”凌寒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手指轻轻点在他的手腕上,“这里要松,不能绷这么紧。你把灵力捏得太死,像攥着块冰,怎么能柔得起来?”她的指尖带着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韩雪清的手腕传入体内,缓解了他的僵硬。
韩雪清的手腕被她点着,感觉一股暖流顺着手臂蔓延开来,连带着心里的紧张都少了几分。他赶紧放松手腕,重新注入灵力,这次终于没再用刚劲,剑身只是轻轻颤动了一下,像寒潭里泛起的涟漪。
“嗯,不错,有进步。”凌寒点点头,又示范了一个“冷月斩”的招式,“剑尖朝上,慢慢往下劈,灵力要顺着剑刃流动,不能断。记住,这套剑法的精髓在于‘以寒制热,以柔克刚’,你体内有寒气,正好能发挥它的最大威力。”
韩雪清跟着她的动作,慢慢往下劈剑。可他劈到一半,就感觉身体越来越冷,手指都开始发白,连剑柄都快握不住了。他赶紧咬住玄铁令牌,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继续完成劈剑的动作。
凌寒看着他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披风,披在韩雪清身上:“这是‘暖绒披风’,用‘火狐绒’织成的,能抵御寒气。你先披着,别冻坏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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