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清握着冷月剑站在比斗台上,脚底板跟抹了汗似的,滑溜溜的直打颤。他偷偷往台下瞄了一眼,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第一排坐着凌寒师尊和三位白胡子长老,连上次赏花宴惊鸿一瞥的青云宗楚师兄都来了,正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更要命的是,他今天的对手是内门弟子里出了名的“蛮力王”赵翠兰,这姑娘膀大腰圆,胳膊比韩雪清的腿还粗,手里那柄铁剑看着就沉得吓人,怕不是比他的冷月剑重三倍不止。人家往台上一站,跟座小山似的,连台面都被压得微微往下陷,看得韩雪清心里直发怵,连握剑的手都软了半截。
“韩雪清!你磨磨蹭蹭的干啥呢?是不是吓得不敢动了?”赵翠兰握着铁剑在台上踱了两步,每走一步都震得台板“咚咚”响,跟敲鼓似的。她眯着眼睛打量韩雪清,嘴角还带着点戏谑的笑,“我可跟你说,今天我要是赢了,你那套总被人夸的粉裙子可得借我穿穿!让我也尝尝当‘容貌榜前三’的滋味,省得你们总说我只会舞刀弄枪!”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连几位长老都忍不住捋着胡子笑了。韩雪清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跟被炭火烤过的红薯似的,连耳根都泛着热。他偷偷瞄了眼台下的林婉儿,只见这姑娘举着块用红漆写着“雪清师妹加油”的木牌,蹦得比谁都欢,木牌都快挥到前排长老脸上了;而苏玲则皱着眉,手紧紧攥着衣角,显然是担心他打不过赵翠兰。最让他紧张的是凌寒师尊的目光,那眼神跟淬了冰的剑似的,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他藏在招式里的小心思,看得他后背直冒冷汗。
“宗门小比,第一组,韩雪清对战赵翠兰,开始!”裁判长老的声音刚落,赵翠兰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握着铁剑“呼”地一下冲了过来。剑风呼啸着刮过韩雪清的脸颊,带着股破风的劲儿,差点把他的头发都吹乱了。韩雪清赶紧往旁边侧身躲开,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兔子,可还是慢了一步——铁剑的风扫到了他的衣角,浅紫色的劲装“刺啦”一声裂开道小口子,露出里面半片白色的里衣。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伸手按住衣角,幸好苏玲帮他缝的丰胸衣藏在最里面,没被人看到,不然可就彻底露馅了。
“躲什么躲?你是不是男人啊!有种正面跟我打一架!”赵翠兰见他只躲不攻,气得把铁剑往台上一剁,“哐当”一声,台板上都砸出个小坑。她又挥着剑攻了过来,这次的招式更猛,剑尖直指韩雪清的胸口,带着股不依不饶的劲儿。
韩雪清心里一紧,下意识想使出韩家剑法里的“流云步”——这步法灵活又刚劲,能轻松躲开对方的攻击,还能趁机反击。可刚迈出半步,他就赶紧收住了脚——坏了!这“流云步”是韩家传男不传女的剑法,招式太刚硬,一看就是男子练的,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用出来,肯定会被人看出破绽!
他只能硬着头皮,用清心宗教的“寒月剑法”格挡。冷月剑和铁剑撞在一起,“哐当”一声脆响,韩雪清只觉得手腕一阵发麻,像被电打了似的,手里的剑差点脱手飞出去。赵翠兰的力气太大了,他根本扛不住,只能连连后退,脚后跟很快就碰到了比斗台的边缘,再退一步就要摔下去了。
“哎?韩雪清怎么回事啊?跟没吃饭似的,连剑都握不稳了?”台下有人小声议论,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韩雪清耳朵里。
“我记得上次她跟柳如眉比试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一套‘寒月剑法’耍得又快又准,怎么今天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看她是怕伤到赵翠兰吧!你看赵翠兰长得那么壮,万一打疼了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不对啊,你看她手腕抖得那么厉害,好像是真的打不过……”
韩雪清听着台下的议论,心里又急又委屈,鼻子都有点发酸。他不是打不过,是不敢用尽全力啊!韩家剑法讲究“快、准、狠”,要是真全力施为,别说赵翠兰,就算是楚云曦大师姐他都能拼一拼。可现在他只能藏着掖着,像只被捆住爪子的猫,连反击都不敢放开手脚,生怕露出一点男子的招式。
赵翠兰见他节节败退,打得更起劲了,铁剑挥得“呼呼”作响:“韩雪清!你能不能拿出点真本事?再这样躲来躲去,我可就把你打下台了!到时候摔个四脚朝天,看你还怎么当‘容貌榜前三’!”
这话正好戳中了韩雪清的痛处——他最怕的就是在众人面前出丑,更怕摔下台时暴露身份。他心里一慌,脚下没站稳,身体往前一倾,竟真的往台下摔去。眼看就要跟地面“亲密接触”,他赶紧伸手去抓旁边的栏杆,可还是慢了一步,半个身子都探到了台下,连腰间的剑穗都垂到了观众席的上空。
“小心啊师妹!”台下传来林婉儿的惊呼,她都快站起来了,手伸得长长的,好像想冲上台拉他一把。苏玲也皱紧了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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