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清在寒月潭连练了三天剑,感觉自己浑身是劲,走路都带风——以前握剑半个时辰就酸得发软的手腕,现在能连续耍两个时辰“冷月斩”,连之前见了就发怵的赵翠兰,远远看见他都得绕着走,生怕被他的剑风扫到。可这天早上刚在练剑坪站定,他刚摆出“寒月剑法”的起手式,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像是有块冰疙瘩堵在嗓子眼,眼前瞬间发黑,手里的冷月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栽倒在青石板上。
“师妹!小心!”林婉儿眼疾手快,从旁边冲过来一把扶住他的胳膊,手刚碰到他的袖子就惊呼起来,“我的天!你怎么这么冰?跟刚从寒月潭里捞出来似的,连衣服都透着寒气!”
韩雪清靠在林婉儿身上,揉着发闷的胸口,大口喘着气,说话都带着颤音:“我、我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闷得慌,还发冷,好像有股寒气从骨头缝里往外冒。”他心里“咯噔”一下——坏了!难道是寒脉症又犯了?之前用“凝寒丹”和寒月潭的水好不容易压制住,怎么突然就发作了?该不会是这几天练剑太猛,把体内的寒气给引出来了吧?
苏玲也赶紧凑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手背,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额头冰得吓人,还冒冷汗,肯定是寒气攻心了!不行,得赶紧去医修堂,晚了怕是要出事!”
两人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架着韩雪清往医修堂走。韩雪清想挣扎,说自己歇会儿就好,可浑身没力气,只能被她们半扶半拖地带走。医修堂在宗门西侧的竹林边,门口挂着块褪了色的“悬壶济世”木牌,风吹过木牌“吱呀”响,里面飘出的药味浓得呛人,比膳堂熬糊的药汤还提神。坐诊的是李医修,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戴着副跟李师姐同款的圆框“观字镜”,鼻梁上架着镜腿,手里还攥着个磨得发亮的脉枕,一看就很有经验的样子。
“李医修!您快看看我师妹!”林婉儿刚把韩雪清按在椅子上,就急得直跺脚,语速快得像倒豆子,“她刚才在练剑坪突然晕倒,浑身冰得吓人,还胸闷,是不是得了什么急症啊?”
李医修推了推观字镜,慢悠悠地开口:“别急别急,医病讲究个沉住气。”她示意韩雪清伸出手,把脉枕垫在他手腕下,枯瘦的手指搭上去,闭上眼睛,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脉象沉细,寒气郁结,气血不畅……这是……”
韩雪清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冷汗——可别诊出他是男的,更别诊出寒脉症啊!他赶紧打断李医修的话,声音都带着点发虚:“李医修,您、您别紧张,我可能就是早上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歇会儿吃块栗子糕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胡说!”李医修猛地睁开眼睛,观字镜都滑到了鼻尖上,眼神里满是严肃,“这根本不是低血糖的脉象!你这是典型的‘寒脉症’!”她顿了顿,看着韩雪清发白的脸,继续说,“你是不是从小就怕冷?冬天手脚冰得像块铁,修炼时灵力还总在丹田处堵着,上不去也下不来?”
韩雪清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像被涂了层白粉,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心里慌得一批。林婉儿和苏玲也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寒脉症?那是什么病啊?很严重吗?”
“当然严重!”李医修叹了口气,从抽屉里翻出一本泛黄的医书,书页都卷了边,她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字递给她们,“你们看,寒脉症是种罕见的隐疾,患者体内寒气郁结在经脉里,要是不及时治疗,轻则修为倒退,重则经脉冻裂,到时候连命都保不住!而且这病啊,大多是男子才会得,女子很少见,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得了……”
韩雪清听到“大多是男子才会得”时,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赶紧摆手打断她:“李医修!您肯定是诊错了!我、我是女子啊!怎么会得男子才有的病?您是不是把脉象看反了?或者……或者是今天天气太冷,影响了脉象?”
“我行医三十年,还没看错过一次脉象!”李医修很肯定地说,语气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骄傲,“寒脉症虽然男子多,但女子也不是没有,只是一百个里难出一个。你老实说,是不是小时候受过寒?比如掉进冰水里,或者误食过什么寒性的草药?”
韩雪清心里慌得像揣了只兔子,只能胡编乱造:“我、我小时候确实掉进过冰湖里!当时冻得差点没醒过来,从那以后就一直怕冷,没想到竟然是得了这个病……”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李医修的表情,生怕被看出破绽。
“这就对了!”李医修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掉进冰湖最容易引发寒脉症!幸好你来得及时,要是再拖个十天半月,寒气攻心,到时候连我都救不了你!”她拿起毛笔,在纸上唰唰写药方,一边写一边说,“我给你开一副‘暖脉汤’,里面有当归、生姜、暖灵花,你每天煎一副喝,早晚各一次,再配合‘暖灵膏’敷在手腕和腰腹处,应该能暂时压制住寒气。不过要想根治,还得用‘九生冰清丸’,那药里有千年雪莲和火狐内丹,是治寒脉症的特效药,可惜咱们清心宗没有,只有皇室的宝库才有存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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