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港口临时指挥部的会议室里,饭菜的热气刚散,长条会议桌旁已经坐满了人。瓦列里的军靴上还沾着训练场的沙粒,李行知怀里揣着被揉皱的电磁干扰器设计图,每个人手里捏着的终端,屏幕多半还停留在灵笼第二季第十一集的暂停画面——显然,上午那股子被剧情背刺的火气,压根没随着午饭消下去。
满屋子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有人磨牙,有人用指关节磕桌子,连周警卫员给大家倒茶水时,都能感觉到空气里那股没处发泄的狠劲。张启元坐在主位,看着这帮平时沉稳的骨干个个眼冒凶光,心里清楚,他们不是气剧情离谱,是气那些熬了无数个通宵的计划、那些精心准备的战术道具,全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成了泡影。
“都坐直了。”他敲了敲桌子,声音不算大,却让嘈杂的嗑牙声瞬间停了,“骂也骂了,火也发了,现在该琢磨琢磨,接下来怎么办。”
伊万捏着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烧穿喉咙:“别的暂且不论,龙骨村那个克隆体实验,绝对不能放任不管!”他猛地一拍桌子,搪瓷杯里的茶水溅出来,“拿活人搞实验,这是把人命当草芥!不管灯塔那边剧情怎么变,这种突破底线的事,咱们撞见了就不能袖手旁观!”
坐在对面的王子墨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还算冷静:“埃隆的事,我倒觉得可以再想想。”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着,“直接放弃救援,等于让他在地面被噬极兽撕碎,太便宜他了。不如……先把人接回来。”
这话刚出口,瓦列里立刻瞪过来。王子墨没理会,继续道:“等站稳脚跟,就把他当年推三大法则、带队屠杀的账一笔笔算清楚。公开审判,让所有从灯塔过来的人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规矩——不是凭骨龄杀人,是善恶终有报。”
会议室里静了几秒,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被这几句话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李行知是在场里少数没带火气的,他把那张皱巴巴的设计图铺平在桌上,指尖沿着边缘划了圈:“依我看,现在最忌讳的就是瞎折腾。”
这话让满屋子的目光都聚了过来。他抬眼扫过众人:“剧情刚拐了这么大的弯,查尔斯洗白、埃隆黑料曝光,谁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变数?咱们现在不管是冲灯塔还是闯龙骨村,都跟摸黑走路似的。”
“那之前准备的全废了?”瓦列里闷声问。
“不是废了,是先摁住。”李行知敲了敲桌子,“收容被放逐的人,这是早就定好的,不耽误。但灯塔和龙骨村那边,暂时别碰。他们的剧情线乱成这样,咱们贸然插手,指不定捅出什么更大的篓子。”
他顿了顿,指尖点向终端屏幕上的进度条:“等第一季剧情差不多收尾,那些该暴露的都暴露了,该站队的也站定了,咱们再根据那会儿的情况动手——到时候不管是搞点小动作,还是来场硬仗,都比现在瞎子摸象强。”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刚才还翻腾的杀气,似乎被这几句冷静的分析压下去不少。确实,剧情突变之下,最稳妥的办法,或许真的是先稳住阵脚。
瓦列里的指关节还在桌沿上磕着,眼神里的怒火没全消,但说话的调子已经稳了不少:“要说算账,灯塔那对父子跑不了。”
他往椅背上一靠,军靴在地面碾出轻微的声响:“摩根那个老东西,别以为装慈悲就能抹掉当年定下的规矩。真落到咱们手里,别给他痛快的,找个特殊地方关起来,让他天天看着自己搞出来的‘三大法则’害了多少人——死了?太便宜他了。”
“查尔斯……”瓦列里顿了顿,似乎想起剧情里那个洗白的转折,“要是他真能彻底转性,刑期可以短点,关个几十年让他反省够了。但前提是,他得把欠那些‘远行’者的债都认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陡然冷下来,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至于维克多那个城防军总指挥——当年屠杀尘民的命令,他执行得最积极。这种手上沾着血还喊着‘为了灯塔’的货色,抓到了不用审,直接挂路灯上,让海风好好吹吹他那身腥臭味!”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没人反驳。维克多当年带队清剿反抗者的事,就算没看第二季剧情,从追风零碎的描述里也能拼凑出几分残酷。让这种人得到最直接的报应,似乎成了在场所有人默认的共识。
张启元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目光扫过满屋子还带着火气的人:“你们说的这些,我都记着,合适的部分自然会用。”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但现在,先把你们那股子戾气收一收。”
“剧情再离谱,日子也得往下过;账再该算,也得等咱们有足够的底气。”他指了指窗外停的坦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岛和港口守住,把该收的人收回来。至于灯塔那边的债,早晚有咱们上门连本带利讨回来的一天——但不是现在凭着一股子火劲瞎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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